第(2/3)页 双目圆睁,茫然地盯着房梁,空洞如废弃的井。 鲜血蜿蜒在地砖粗糙的纹理里,缓缓扩散,气味浓重呛人。 烛火跳动,光影在他扭曲的尸身上明灭不定,衬得屋内一片鬼魅狼藉。 墙角,兴儿的头颅依旧面朝下匍匐着,为这场突兀的终结添了最后的注脚。 贾珏垂下握刀的手,冰冷的横刀滴落一串粘稠血珠,砸在地上,与先前兴儿头颅滴落的声响遥相呼应。 贾珏低头俯视贾琏那副凝固着愚蠢渴望的遗容,心中不起一丝波澜。 这个膏粱子弟,至死都未能明白,从宁荣二府将他推入这幽州杀场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已注定是弃卒。 榨干他那点可怜的价值,索取白纸黑字的认罪书,不过是给那些远在镐京的毒蛇套上的一副镣铐。 留他性命是愚蠢的笑话,是纵容蛇蝎回头噬咬的蠢行。 可笑贾琏竟真以为自己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真以为攀附血亲便可苟且。 这种天真的贪生,在贾珏看来,比贾珍那等赤裸的狠毒更显卑劣,也更令人不屑一顾。 刀尖轻点,在贾琏倒下的衣襟上慢慢蹭净了最后一点残血。 动作沉缓而精准,如同擦拭一件无需珍惜的顽铁。 贾珏心底那片因连番血战而凝重的冰层,此刻被一种锐利通透的快意凿开。 纠缠多日的仇怨,今夜终于在这一刀之下了结了一缕。 欲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这句古训回响在贾珏识海之中,字字如铁。 这斩下的不仅是贾琏的性命,亦是砍向腐朽贾府的一记明刃。 长久压在胸口的郁气骤然疏散,仿佛塞北凛冽的夜风猛地灌入了肺腑,带着冰凉的自由。 贾珏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铁腥气与焦糊味依旧,却多了一分清冽的决断。 贾珏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 血污横流,尸骸两具,一片狼藉。 再无值得停留或处理之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