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当初他何尝不知这二人质地。 沈从兴,皇后胞弟,长于锦簇花团,从未经边塞风霜,全凭裙带关系得授威北将军。 王淳,皇后妹夫,虽有几分小聪明,然心胸狭隘、贪婪怯懦,绝非守土安邦的干城之器。 他派二人入静塞军,与其说是监军,不如说是向英国公张辅之传达帝王无形的制肘——这三十万雄兵与三州军政大权,自己并非全无戒心。 “猜忌之心…” 天圣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掐入掌心,带来一阵锐痛。 正是这份对静塞军的不放心,这份对功高震主老帅的天然忌惮,让天圣帝做出了这步昏聩至极的臭棋! 如今倒好,王淳这废物,去了半年就灰溜溜递上辞呈,以身染重病为由请求回京。 这等懦夫行径,已是丢尽了朝廷颜面。 而沈从兴,他寄予了“监督”厚望的国舅爷,更是给他捅了个天大的窟窿! 南关城,那是幽州最后的屏障,城高池深,粮械充足,五千精兵在手! 他堂堂威北将军,坐拥如此雄城,竟临阵脱逃,于城破前夕弃数万军民于不顾,自南门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逃命! 这已非简单的无能,这是刻在骨头里的怯懦与自私! 是足以钉死在帝国耻辱柱上的奇耻大辱! 天圣帝眼前仿佛浮现出沈从兴那张酷似皇后的脸,此刻只觉无比刺眼与恶心。 他心中绞痛,悔恨如同毒蛇噬咬。 若沈从兴只是平庸无能,尚可归咎于识人不明。 若他稍有些许血性与气节,哪怕明知不敌,也能率众死战,与南关城共存亡,力竭殉国! 那至少也算全了天家体面,让静塞军将士们看看,陛下派来的“监军”,不止是眼睛和耳朵,亦有忠勇报国之心,有与边关将士同生共死的担当。 如此,他天圣帝面上还有些许光彩,对英国公、对静塞军上下,也算有个交代。 可沈从兴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