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顾廷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口腔里的铁锈味,嘶哑地挤出声音: “回……回将军……标下……幸不辱命……活下来了……” 每说一个字,肋下的剧痛都如同钢针穿刺。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这微小的痛楚驱散更大的痛楚,努力保持着声音的稳定。 他记得贾珏在营帐里最后的话——活下来,用赫连人的血洗刷耻辱。 他活下来了,虽然伤痕累累,但终究是活着从那个血肉磨盘里爬了出来。 “伤,如何?” 贾珏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问的是伤情,目光却依旧锁在顾廷烨的眼睛上。 “……皮肉伤……不碍事……养些时日……还能为将军……上阵杀敌!” 顾廷烨咬着牙回答,努力想挺起胸膛证明自己,却又一次牵动了伤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皮肉伤?” 贾珏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近乎无的弧度,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敢死营的‘皮肉伤’,往往是同袍的裹尸布。” 他向前迈了一步,靴底踩在粗糙的毡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阴影笼罩了顾廷烨,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顾廷烨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牵扯着肋下的伤处,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但这痛楚反而让他混沌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迎着贾珏那双深潭般探究的黑眸,用尽全身力气将脊背挺得更直,嘶哑但清晰地开口: “将军!标下……标下已熬过敢死营三场血战,未曾辱没将军刀锋!” “敢问……敢问标下是否已够格脱离敢死营,晋升校尉?”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从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坚定。 这半月地狱般的经历,早已将他昔日宁远侯府二公子的矜持与优柔碾得粉碎,残存的只有对赫连人的滔天恨火与在贾珏麾下建功立业的执念。 晋升,不仅仅是为洗刷耻辱,更是为了掌握更大的力量,去践行他如今认定的血债血偿之道。 听完顾廷烨的请求,贾珏脸上那张如同北疆冻土般冷硬的面具没有丝毫松动,只有那双深眸,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波澜。 贾珏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冰珠砸落铁板,字字清晰冰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