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很多年前,那个总是偷偷来看她、又不敢靠近的笨拙男孩…… 有一次他爬师父药庐外的老槐树想看得更清楚些,却不慎摔下,被她发现时,手腕上被树枝划破了一个口子,血流不止。 她当时刚学会缝合不久,笨手笨脚地给他包扎,还特意用了能淡化疤痕的玉容膏…… 那伤口愈合后,似乎就留下了这么一个淡淡的月牙状痕迹…… 她猛地抬头,怔怔地看向萧止焰的脸。 萧止焰正全神贯注地分析着布料和“鬼面草”的信息,忽然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回望她:“怎么了?” 上官拨弦张了张嘴,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但那差役还在旁,环境依旧危机四伏。 她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惊涛骇浪压回心底,声音恢复平静:“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玄蛇’比我们想象的,藏得更深,手伸得更长。” 她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那枚小小的月牙疤,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一扇被她忽略已久的门。 萧止焰,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而眼前的迷局,如同那张狼蛇交错的图腾,愈发扑朔迷离,杀机四伏。 长安西市,胡风炽盛。 驼铃叮当,卷起异域的尘沙。 一支规模不小的突厥胡商驼队,在暮色四合前,入驻了西市最大的“波斯邸”。 骆驼背负着沉重的皮囊和箱笼。 商人们面目深邃,衣着华丽却难掩风尘仆仆。 眼神锐利而警惕,与寻常牟利的商旅截然不同。 消息很快通过风隼的渠道,递到了上官拨弦和萧止焰面前。 “突厥胡商?在这个敏感时刻抵达长安?” 萧止焰伤势未愈,但已强撑着处理公务,眉头紧锁。 “阿史德部的图腾刚出现,他们就来了,绝非巧合。” 上官拨弦正在翻阅师兄苏沐辰送来的几本西域药典,闻言抬头。 “师姐密信提过永宁侯外宅与突厥勾结,如今邱侧妃刚‘病’,就有胡商队来,恐怕与侯府脱不了干系。” “他们运来的,绝不会只是皮毛香料。” “我已加派人手暗中监视波斯邸。”萧止焰沉吟道。 “但这些人反侦察能力极强,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 “我得亲自去一趟。”上官拨弦合上书卷,目光坚定。 “他们对药材毒物的辨别,未必有我在行。” “或许能看出端倪。” 萧止焰立刻反对:“太危险了!那些人可能是亡命之徒!” “正因危险,才更要去。” 上官拨弦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扮做收购药材的小学徒,西市每日那么多,不起眼。” “我有分寸。” 她知道,这是最快能摸清对方底细的方法。 师姐的死、地宫的秘、突厥的影,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这支突然到来的驼队。 萧止焰深知拦不住她,只能咬牙。 “我让人在外围策应,若有不对,立刻发出信号。” 他顿了顿,看着她又添了一句,声音压低。 “拨弦,你……自己小心。” 那日她看他手腕疤痕的怔忪眼神,他并非毫无察觉,只是时机不对,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暂未挑明。 但关切之情,已难以完全掩饰。 上官拨弦心中微动,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 次日,上官拨弦易容成一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怯懦的少年学徒。 背着药篓,混迹在西市摩肩接踵的人流中,慢慢靠近波斯邸。 她并未直接上前,而是在斜对面一家药材行假装挑选货品。 眼角的余光却时刻锁定着波斯邸的动静。 驼队的货物正在卸下。 一些箱笼打开,露出里面的皮毛、宝石、干果等物,看似正常。 但上官拨弦的嗅觉远超常人。 她从那混杂的气味中,捕捉到几丝极其微弱、却被刻意用浓烈香料掩盖的异常气味。 辛辣、苦涩,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是几种极其罕见的西域毒草和致幻蘑菇磨成的粉末才有的味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