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经过昨夜,侯府各大门守卫必定盘查极严。 她一个低等婢女,没有正当理由,根本难以出门。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机会却自己送上了门。 晌午过后,曹总管又阴沉着脸来了灵堂,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人。 “阿弦,”曹昆语气依旧不善,但却带着一丝打发麻烦的意味,“这位是京城‘云韶府’的刘管事。府里老太君下月做寿,要请戏班唱堂会,他们先来搭台子熟悉环境,缺个打下手的杂役,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帮衬两天。” 上官拨弦一愣。 云韶府? 那是长安城最有名的官办乐府之一,时常承接王公贵族的宴乐之事。 让他们进府搭台? 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时候? 那刘管事笑眯眯地上前,递过一个腰牌:“有劳姑娘了。 “就在府中东南角的旧戏园子那边搭把手就好,不会让姑娘白忙活。” 上官拨弦心中疑窦丛生,但面上却露出怯懦和为难:“可是……曹总管,灵堂这边……”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曹昆不耐烦地挥手,“灵堂我自会派人暂时看着!” 上官拨弦只得接过腰牌,低眉顺眼地应下:“是。” 这安排太过巧合,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是陷阱? 还是……另有其人暗中安排? 无论如何,这或许是她接触外界、传递消息的机会! 她跟着刘管事前往东南角的旧戏园。 一路上,果然发现府中巡逻护卫增多,气氛紧张。 所谓的旧戏园,其实就在她藏匿秦啸的那处荒废戏园隔壁,中间仅一墙之隔,似乎早已被侯府征用,此时园内颇为热闹,云韶府的工匠们正在忙碌地搭建戏台,搬运箱笼。 刘管事将她交给一个工头模样的老者,便自行离开了。 那老工头打量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指派她一些搬运轻便道具、打扫后台的杂活。 上官拨弦乐得低调,一边干活,一边暗中观察。 她发现这戏班规模不小,人员繁杂,除了工匠,还有不少早已住进来的乐师和戏子们在后台练习吊嗓子、摆弄乐器,咿咿呀呀之声不绝于耳。 这是一个绝佳的、鱼龙混杂的隐匿和传递消息的环境! 她一边擦拭着道具,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那些堆放的戏服箱笼,寻找着可能的机会。 然而,接连两日,她都未能找到安全稳妥的时机将册子传递出去。 戏班管理看似松散,实则暗中似乎也有几双眼睛在留意着所有人的动向。 而且她发现,这戏班里,似乎也隐隐透着一丝古怪。 尤其是那几个来自西域的胡人乐师,总是单独聚在一处练习一些曲调古怪、并非中原风格的乐章,眼神偶尔交汇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他们的乐器箱也似乎格外沉重。 还有那个总是独自坐在角落、擦拭着一柄寒光闪闪青铜短剑的武生,眼神凌厉,不像寻常戏子。 更诡异的是,每到深夜,空无一人的戏台上,有时会莫名响起极其逼真、却无人弹奏的琵琶声,那旋律幽怨凄厉,如同鬼哭,引得府中流言再起,说是惊扰了旧戏园的亡魂,连带着隔壁她藏匿秦啸的荒园都似乎受到了影响。 上官拨弦心中警惕更甚。 这戏班恐怕也不简单! 云韶府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府? 是真的巧合,还是也卷入了某种阴谋? 第三日傍晚,机会终于来了。 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厮急匆匆地找到工头,说是原本要送进城浆洗的几箱戏服,因天色已晚,角门下了钥,暂时运不出去了,只能先在后台找地方堆放一晚。 工头骂骂咧咧地指挥人将那几个大箱子搬进后台角落。 上官拨弦心中一动。 浆洗? 那就是要送出府的! 她暗中留意着那几口箱子。 深夜,万籁俱寂。 上官拨弦悄无声息地潜到后台。 确认无人后,她迅速打开其中一口戏服箱子,将用油纸严密包裹好的羊皮册子,小心翼翼地塞入一堆华丽的舞衣最底层,确保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