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止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想易容成医女进去?” “正是。” 上官拨弦点头。 “侯府常用的大夫是保和堂的坐堂医,我略知他的路数。且花匠之病若真与‘泣露’有关,寻常大夫未必能解,这正是我显露‘医术’,取信于人的机会。” 萧止焰沉思片刻,觉得此法虽险,但确是眼下唯一能合理进入内院探查的途径。 “好,我来安排。” “保和堂那边,风隼可以打点。” “但拨弦你切记,此次进去,只为探查‘泣露’与花匠病因,万不可节外生枝,尤其不可靠近地下密室区域。” “邱侧妃经上次一事,定如惊弓之鸟,你若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我明白。” 上官拨弦应下,心中却自有计较。 机会难得,若有可能,她定要设法多探听些消息。 计划既定,萧止焰立刻让风隼去办。 不过半日,保和堂的坐堂医便“突发急病”,无法出诊。 而一位恰好在京郊云游、医术高超的“苏娘子”(上官拨弦易容化身),因与保和堂东家有旧,被“临时请托”,前往永宁侯府为花匠诊治。 易容后的上官拨弦,年纪看上去约莫三十许,面容普通,气质沉静,背着药箱,在一位侯府婆子的引领下,第一次从正门踏入了戒备森严的永宁侯府内院。 内院果然气氛不同,回廊亭阁间,随处可见眼神锐利的护卫,明岗暗哨,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空气仿佛都凝滞着压力。 婆子一路低头疾走,不敢多言。 暖房位于花园深处,靠近一池碧水,环境清幽。 此时却被一种压抑的氛围笼罩。 上官拨弦踏入暖房,一股温热潮湿、混合着浓郁花香和一丝若有若无异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目光扫过,首先落在了那株备受关注的“魏紫”上。 三朵硕大的花苞已然半开,花瓣肥厚,色泽浓紫,确是极品。 但此刻,那花瓣上果然凝结着点点殷红,在温室内的光线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宛如美人泣血,触目惊心。 上官拨弦不动声色,先去看望病榻上的董花匠。 老花匠面色潮红,昏迷不醒,裸露的脖颈和手臂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呼吸急促,喉中发出嗬嗬的异响。 她坐下诊脉,脉象浮数紊乱,中毒之象明显! 她仔细检查了花匠的双手,发现指甲缝里残留着一些极细微的粉末,带着淡淡的腥气。 又翻开他的眼皮,观察瞳孔,再嗅了嗅他衣领上的气息。 心中已有初步判断:此毒并非经口鼻吸入,更像是通过皮肤接触渗透! 且毒性猛烈中带着一股阴寒,绝非寻常草木之毒。 “花匠发病前,可有何异常?接触过何特殊之物?” 上官拨弦问向一旁伺候的花匠徒弟,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 小徒弟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回娘子,师傅前几日还好好的,就是、就是发现牡丹泣血后,他特别着急,天天守着,用手帕去擦那些红水……然后就、就病倒了……” 用手帕擦拭? 上官拨弦心中一动。 “那手帕何在?” 小徒弟指了指墙角一个木盆:“师傅晕倒时手帕掉在地上,我怕有毒,就捡起来泡在水里了。” 上官拨弦走到木盆边,只见水中泡着一方棉布手帕,已染得一片暗红。 她取出一根银针探入水中,银针并未变黑,说明非寻常金属毒素。 她又取出一个小瓷瓶,舀了些盆中水,加入几味药粉,仔细观察反应。 水的颜色逐渐变成幽蓝色,并散发出一种极其淡的、类似于苦杏仁和铁锈混合的奇特气味。 “果然是‘石胆霜’……” 上官拨弦心中凛然。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矿物毒素,取自深山洞穴中的一种特殊石胆,提炼不易,毒性剧烈,可通过皮肤黏膜缓慢吸收,损伤心脉和神经。 用量稍大,便可致命。 “泣露”中含有石胆霜! 有人故意将此毒下在牡丹花上! 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害一个花匠? 还是另有所图?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