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或许是我记错了。” “只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种西域奇石,特性与‘血瓷’颇为相似,故有此一问。” “柳公子博闻强识,竟也不知,倒是可惜了。” 她以退为进,不再紧逼,却将怀疑的种子深深埋下。 柳清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不再仅仅是欣赏,更带上了一种审视与探究,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冷意。 “姑娘涉猎之广,令清臣佩服。” “不过,瓷器一道,水深莫测,有些传闻,未必是真。” “姑娘还是莫要轻信些旁门左道之说为好。” 话语中,已带上了隐隐的警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萧止焰大步走了进来,面色沉静,目光如电,直接落在柳清臣身上:“柳公子也在?正好,本官刚处理完一桩案子,与贵府瓷窑还有些关联,正想请教公子。” 柳清臣起身,神色如常地拱手:“萧大人请讲。” “贵窑一位姓张的管事,今日不幸坠井身亡。”萧止焰盯着柳清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据本官初步查证,似是有人背后推搡所致。” “不知柳公子可知,这位张管事平日可与何人结怨?或者……是否知晓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瞬间压向柳清臣! 萧止焰的话如同冰冷的匕首,直刺柳清臣的要害。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烛火的跳动都显得格外刺耳。 柳清臣脸上的温文笑意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冷峭,以及一丝极力压抑的阴沉。 他缓缓直起身,目光在萧止焰和上官拨弦之间扫过,最后定格在萧止焰身上,语气依旧维持着世家公子的从容,却已带上了明显的疏离与抗衡之意。 “萧大人此言何意?” “张管事乃我柳家多年的老人,勤恳本分,不幸遭此意外,清臣亦感痛心。” “大人所谓‘背后推搡’、‘知晓秘密’,不知是依据何人所言?” “可有真凭实据?” “我柳家虽非钟鸣鼎食之族,却也世代清誉,容不得旁人无端污蔑。” 他避重就轻,反将一军,质问萧止焰的证据。 萧止焰神色不变,目光锐利如鹰隼,步步紧逼:“柳公子稍安勿躁。” “本官既言‘初步查证’,自然还需详查。” “张管事负责釉料调配,骤然身亡,而其所经手的‘血瓷’贡品,关系重大,本官奉旨查案,凡有疑点,皆需厘清。” “不知柳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允本官再入瓷窑,查验那批贡品,以及与釉料相关的记录、库存?” “也好……还贵府一个清白。” 他搬出“奉旨查案”和“贡品”这两面大旗,合情合理,让柳清臣难以直接拒绝。 柳清臣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紧。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透着寒意:“萧大人职责所在,清臣自然理解。” “只是那批贡品已封箱准备,不日便将送入行宫,以备花会之需。” “此时开箱查验,恐有不敬,亦不合规矩。” “至于釉料记录,窑厂自有章程,非核心管事不得翻阅。” “大人若执意要查,还请出示陛下明确旨意或大理寺正式公文。” 他开始以“规矩”和“程序”作为挡箭牌,拖延时间。 上官拨弦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雪亮。 柳清臣越是推诿,越证明那“血瓷”有问题! 他是在争取时间,要么转移证据,要么……执行下一步计划!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萧止焰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