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上官拨弦易容成一名慕名而来的落魄女书生,身着半旧青衫,混在人群边缘,看似怯懦寡言,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萧止焰则扮作寻常富家公子,带着风隼等几名便装好手,散坐在不远处的水榭中,看似赏景,实则将整个诗会纳入监控范围。 诗会高潮,乃是“曲水流觞”。 一羽觞随曲水漂流,停于谁面前,谁便需即兴赋诗一首。 今夜,那羽觞仿佛受了诅咒,几次三番,竟都停在了一位名叫杜蘅的年轻举子面前。 这杜蘅素有才名,但性格内向,平日作诗需反复斟酌。 然而今夜,他接连被酒觞选中,初时还有些窘迫,几杯酒下肚后,竟面色潮红,眼神越来越亮,起身赋诗,口若悬河,佳句频出,引得满座皆惊。 “妙啊!杜兄今日真是文曲星附体!”有人高声赞叹。 杜蘅愈发得意,又一杯酒饮尽,开始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诗成,众人传阅,先是寂静,随即哗然! 那诗中竟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激愤,更有“凤阙九重深,不见日月光”之影射,字字句句,直指朝堂昏暗,民生多艰! 这已非寻常的文人牢骚,而是近乎叛逆的指控! 老翰林脸色大变,在场一些敏锐之人也察觉不对,气氛瞬间凝滞。 杜蘅却浑然不觉,兀自高举酒杯,对着朦胧月色狂笑:“哈哈哈哈哈……我辈岂是蓬蒿人!仰天大笑出门去……呃!” 笑声戛然而止,他身体一晃,手中酒杯坠落,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双目圆睁,口中不断涌出白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杜兄!” “快!快叫大夫!”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上官拨弦心中一沉,知道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她立刻起身,快步上前,口中道:“小女子略通医术,让我看看!” 她挤开人群,蹲下身,指尖迅速搭上杜蘅的腕脉。 脉象混乱急促,如奔马践踏,却又在亢奋中透出衰竭之兆。 翻看他瞳孔,那金红色已愈发明显,几乎占据了大半眼珠。 是谪仙散! 而且剂量极重! 她立刻取出金针,欲先护住其心脉。 然而,就在她下针的瞬间,杜蘅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涣散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断断续续地嘶吼:“……笔……他们是……笔……傀儡……墨……墨中有……”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抽搐,彻底昏死过去。 笔? 傀儡? 墨?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