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上官拨弦心中急转,这几个零碎的词,似乎指向了某种更可怕的阴谋——玄蛇并非单纯想让这些士子发疯,而是想将他们变成受人操控的“笔”,写下他们想要的“墨”,即那些惑乱人心、攻击朝政的言论! 她迅速施针稳住杜蘅性命,目光却锐利地扫向方才杜蘅使用过的酒壶和酒杯。 酒液已洒了大半,但壶中仍有残留。 必须拿到样本! 她不动声色,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杜蘅身上,迅速用特制的细颈银瓶,小心翼翼地从酒壶中汲取了少量残酒。 又用银簪探入壶底,沾取了一点沉淀物。 就在她完成取样,准备起身时,一道阴冷的目光自身后扫来。 她猛地回头,只见人群外围,一个戴着宽檐斗笠、身形瘦削的青衣文人,正悄然转身,迅速消失在夜色树影之中。 那人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混合着药材与陈旧墨锭的异样气息。 上官拨弦心中警铃大作,却无法立刻追击。 她将取样瓶紧紧攥在手心,对赶过来的萧止焰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杜蘅被紧急送医,诗会不欢而散。 回到京兆尹衙门临时辟出的药室,上官拨弦立刻对取回的样本进行检验。 银针探入酒液,并未明显变黑,显示非寻常剧毒。 她滴入特制的显色药水,酒液渐渐泛起一层诡异的七彩浮光。 “果然是谪仙散……”上官拨弦脸色凝重,“成分极其复杂,绝非寻常毒师所能配制。其中几味主药,如‘幻心草’、‘龙涎香’,皆产自西域或岭南瘴疠之地,获取不易。” 萧止焰站在她身旁,看着那泛着诡光的酒液,沉声道:“玄蛇为了操控舆论,真是不惜血本。那个戴斗笠的人……” “气息异常,很可能与配制或投放此毒有关。”上官拨弦接口,“可惜让他跑了。” 她拿起那个沾有沉淀物的银簪,在鼻尖轻嗅,除了酒气,还有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味的甜香。 “这沉淀物……似乎是某种特殊的糖霜或蜜炼物,用来掩盖谪仙散本身可能存在的异味,并能延缓毒发时间,让中毒者在饮下后,于诗会高潮时才彻底发作。” 心思缜密,算计精准! “必须尽快找到毒源,阻止更多人受害。”萧止焰立刻下令,加大排查力度,重点追踪近期购入大量奇异药材和特殊糖蜜的嫌疑人。 然而,接连两日,排查进展缓慢。玄蛇似乎察觉到了风声,变得更为隐蔽。 而就在第三日,坏消息传来——杜蘅在昏迷两日后,心智彻底崩溃,已无法辨认亲人,终日胡言乱语,形同废人。 更糟糕的是,又有两名士子在别处诗会中毒发疯,其中一人甚至当众写下“李氏当衰,新凤临朝”的叛逆诗句,引得朝野震动,皇帝勃然大怒,限令京兆尹与刑部十日内破案。 压力如山袭来。 药室内,上官拨弦对着那瓶残酒和越来越少的谪仙散样本,秀眉紧锁。 常规检验已无法获得更多信息,无法追溯源头,就无法阻止下一场悲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