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开元二十五年,秋九月初八,卯时。 天刚蒙蒙亮,津门盐场就已经热闹起来。 陈三郎扛着晒盐的竹匾,周明提着装粗盐的布袋,十几个渔民说说笑笑地往盐场走——昨天韩澈说今天要教大家新的晒盐技巧,还说要试着用咸鱼干的碎料做鱼酱,大家都想早点来帮忙。 可刚走到盐场门口,众人就愣了——往常汩汩流进盐场蓄水池的水渠,今天竟断了流,蓄水池里的水只剩下浅浅一层,连晒盐的竹匾都浸不透。 “咋回事?水呢?”陈三郎放下竹匾,快步跑到水渠边,伸手探了探,渠底干得都裂开了细纹,“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咋一夜就没水了?” 周明也急了,沿着水渠往上游走了几步,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拐角喊:“你们看!那啥东西堵着了!” 众人跑过去一看,只见水渠拐角处堆着好几袋沙袋,袋口扎得紧紧的,把水流堵得严严实实,只有几滴渗水顺着沙袋缝隙慢慢往下滴。 “谁这么缺德啊!” 一个年轻渔民气得踹了踹沙袋,“这不是断咱们活路吗?” “还用说?肯定是柳存义那老东西!” 陈三郎咬着牙,昨天柳存义带着盐商在渔港丢了脸,今天就来堵水渠,明摆着是报复,“走!咱们找他算账去!” “别冲动!” 就在众人要往柳家冲的时候,韩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刚从家里赶来,手里还提着妹妹韩婉儿准备的早饭——两个麦饼和一壶水。 看到水渠被堵,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慌乱。 “韩公子,你可来了!柳存义那老东西堵了水渠,咱们盐场没水用了!” 周明跑过来,语气又急又怒,“咱们现在就去找他,把沙袋拆了!” 韩澈走到沙袋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沙袋是新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袋口的麻绳系得很规整,不像是临时找的粗活,倒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他摸了摸渠底的泥土,还有点湿润,估计是后半夜堵上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早上发现,打乱一天的活计。 “柳存义这么做,就是想让咱们慌神,好找借口去官府告状,说咱们盐场误了工期,或者私自动用水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