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婉……”他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带着无尽的酸楚和愧疚。 然而,夜熙辰一道冰冷如实质的目光扫过来,瞬间冻结了威廉姆所有动作和未出口的话语。那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蔑视,仿佛在说:注意你的身份,老东西。 威廉姆浑身一颤,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艰难地将视线转向夜熙辰,微微颔首,用干涩嘶哑的声音,履行着屈辱的礼仪:“夜皇陛下,皇后陛下。” 他的目光,甚至不敢过多地在顾修远和顾苒身上停留,只是极快的一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愧疚,有审视,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的悲哀。那是他的儿子和女儿,如今却穿着敌国的制服,站在他的对立面,如同陌生人。 夜熙辰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威廉姆陛下,请坐。” 威廉姆僵硬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姿态拘谨,仿佛坐在针毡上。 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湖水的波光透过玻璃,在几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更添几分诡异。 最终,是夜熙辰打破了沉默,他看向身边的梦婉莹,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婉莹,不打个招呼吗?这位是W国的威廉姆陛下。”他刻意省略了所有可能的亲属称谓。 梦婉莹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夜熙辰,眼中充满了乞求和无助。夜熙辰回望着她,目光平静,却带着绝对的权威。梦婉莹知道,她躲不过去。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向威廉姆,声音细若蚊吟,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厅堂里:“威廉姆陛下。”五个字,冰冷,疏远,划清了所有的界限。 威廉姆如遭重击,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痛苦的、压抑的叹息,低下了头。 夜熙辰又将目光转向身后的顾修远和顾苒:“修远,顾苒。” 顾修远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汇报工作:“威廉姆陛下。”礼仪周全,却比梦婉莹的称呼更加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 轮到顾苒。她跨步,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清脆冰冷,如同出鞘的军刀:“威廉姆陛下!”眼神锐利,带着“暗影”成员特有的、对任务目标的审视感,没有丝毫对“生父”应有的情绪波动。 威廉姆看着这对儿女,一个冷漠如冰,一个锐利如刀,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和希冀也彻底粉碎。他明白了夜熙辰的用意。这不是家庭团聚,这是胜利者的炫耀,是征服者的审判!夜熙辰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看,你的血脉,如今是我最锋利的刀!你,什么都不是! 巨大的悲愤和屈辱涌上心头,威廉姆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夜熙辰,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夜熙辰!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让我见他们,就是为了这样羞辱我吗?!” 夜熙辰淡淡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徒劳挣扎的蝼蚁:“羞辱?威廉姆陛下言重了。朕只是让你认清现实。婉莹是朕的皇后,修远和顾苒是朕的臣子。他们与W国,与你,早已没有任何瓜葛。今日一见,是让你安心,也是让你……死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