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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3亿朝上啊。”汪晶脱口而出，这样至少能保本。

    “那我爱莫能助。”王曜轻叹道。

    “3000万也不行？”汪晶连忙说道。

    呵，老家伙，果然有3000万是嘛。

    “汪导，我没看过样片但是我想问一下，这两部电影，你自己如何评价？我要真实回答，烂还是好，二选一。”王曜眯起眼，沉声道。

    汪晶再次沉默半晌“《美密》是部不错的喜剧片。”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对《未警》的评价，王曜会心一笑。

    汪晶就是这点好，很诚实，知道自己拍的是烂片，但又很自负，觉得即便是烂片，只要宣传的噱头足够，也能回本，但很可惜，《未警》真的太烂了，烂到宣传期主演刘德桦都想玩儿消失。

    “《美密》的宣发，给我一千万，大概能做到四千万以上票房。”王曜答道，有瞿受的余波，1:4的ROI应该差不多还能赚点。

    “也太低了吧。”汪晶有些不悦“里面可是有很多明星的。”

    “《未警》我说实话，连导演都默认的烂片，靠宣发逆天改命几率很小，但我有个想法，不过不知道汪导能不能接受。”王曜犹豫道。

    “说来听听。”汪晶好奇道。

    “我只有两个方案，第一我用真金白银给你刷票房，但不能保证多少，2000万刷到4000万就是极限了，加上自然票房，最后能有个六七万，运气好，能破亿就是极限了，但概率很小。”王曜沉声道。

    “第二个呢？”汪晶语气不悦。

    《美密》虽然投资不到两千万，但四千万也刚够保本，这片子他觉得还可以，低俗喜剧+堆砌明星，总该赚点儿吧。

    “逆向宣传。就按照烂片来宣传，所有主演，甚至包括你自己都站出来，隐晦的说这片子，可看可不看，然后在网上制作相关话题，看看能不能激发起观众的好奇和叛逆，然后听天由命。”王曜叹了口气，实在没招了。

    这真是钱难赚屎难吃啊。

    汪晶沉默片刻“你让我唱衰我自己啊？疯了吧，我要怎么向投资方负责？我还要不要混了？”

    “汪导，你身上烂片骂名这么多，也不用在意多一部吧，再说，我还可以帮你做一个烂片之王的人设，

    你背负着这个名声，以后拍的片子观众就会降低期待值，一旦有一部好片子，你就是浪子回头，卧薪尝胆的良心导演了。”王曜劝说道。

    汪晶按耐着脏话听完后，有些心动。

    他是一个活的很明白的人，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但心里还是挺不舒服“我真的那么烂吗？人家都是喜剧之王，我是烂片之王？”

    “如果你的烂，是为了让更多人活呢？以身饲虎到底是蠢人还是圣人，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王曜幽幽的说道。

    “啊？什么意思？”汪晶愣住了。

    “汪导年幼时家境贫寒，热爱电影，拍第一部电视剧捧红周闰发，创下收视记录，拍第一部电影时对摄影灯光分镜都一窍不通，但拿下五百万票房，超过李小龙成为香江影视票房第二，

    从出道到2010年已经导演了93部电影，监制166部影视剧，编写了170部剧本，34年时间，保持着每年7.6部的影视创作，巅峰时期同时推进六个剧组，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要养活半个香江电影圈，港影的繁华背后，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在港影没落的黑暗十年中，没有汪晶，香江电影院要倒闭三分之二，你们喜欢的文艺片连排片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他的片子烂，没关系，投资人依旧给他投钱继续拍烂片，你喜欢的明星大腕会继续出演他的烂片，他不在意自己一身骂名，只为了让电影在泥泞中开出花朵，

    汪晶，烂片之王实至名归，如果你是电影爱好者，你可以骂他，但你要记住，欠他一张电影票。”

    王曜用平缓的声音叙述了一个人物生平。

    汪晶仿佛听到了自己死亡时的悼念。

    他从未想到过，竟然有人可以如此总结他的人生。

    但毫无疑问，他被触动了。

    “你是懂我的。”汪晶沉默许久，开口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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