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云知夏戴上薄纱手套,沿着棺壁摸索。 指尖触到块松动的木板时,她心尖一跳,用力一推——油纸包“啪”地落在地上。 她蹲下身拆开,泛黄的账册上,第一页就写着“北境战俘营药材拨银三万两”,往下翻,“靖安侯府暗桩收银五千两”“太子伴读周明远取药二十箱”的字迹赫然在目。 “靖安侯是太子亲舅。”云知夏声音发颤,“他们怕王爷手里的北境兵,所以先断兵的药。李慎之管着战俘营药务,知道太多……” “给我。”萧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知夏反手将账册塞进墨七怀里:“送回靖王府,但别给他看全本。”她转身时,灯笼光映着萧临渊紧绷的下颌线,“王爷现在看了,只会打草惊蛇。” 三日后,冷院。 春桃掀帘进来时,云知夏正捏着石杵研磨雪顶红。 药汁在石臼里泛着幽蓝,像北境寒潭的水。 “柳侧妃昨夜带人去烧东院药库,说是‘除邪祟’。”春桃压低声音,“被守卫当场拿住,现在关在柴房呢。” 云知夏手顿了顿,石杵碾过最后一点药末:“她怕了。”她将药粉倒进陶罐,封好口,在罐身写下“神经再生膏”五个字,“告诉墨七,把这个给王爷,就说——他的药,我备好了。” “那账册……” “他会来问的。”云知夏望着窗外的梧桐树,阳光透过叶缝落在她腕间银镯上,“他早该明白,我不是他的棋子。” 风掀起竹帘,药香漫进冷院。 从前这里是被遗忘的角落,如今石桌上摆着新采的紫花地丁,陶罐里泡着待晒的白芷。 云知夏翻开药匣整理药材,指尖突然顿住——最下层的紫花地丁只剩最后一小把了。 她盯着空了大半的药匣,忽然笑了。 该去药市转转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