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二十几个衙役举着火把,柴堆已经垒到门框,孙县令站在最前,官服被火烤得冒热气:“云氏,你私藏毒犯,意图不轨——” “孙大人急着烧房子,是急着烧什么?”云知夏将灯往柴堆上一照,火光映得她眼尾金痣发亮,“是烧崔姑娘的药稿?还是烧你当年收的那三千两银票?” 孙县令额头的汗“啪嗒”砸在官靴上。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钱袋,那里还装着上个月刘员外送的“辛苦费”——为的就是让他压下东市古井的尸臭。 “你……血口喷人!” “那我此刻便将药方残片送往刑部柳尚书案前。”云知夏晃了晃袖中鼓起的檀木匣,“你猜,他是信你这个小小县令,还是信这纸上崔太医的笔迹?” “慢着!”孙县令声音发颤,抬手拦住要泼油的衙役。 他盯着云知夏袖中那抹暗红,想起当年刑房里那碗鸩酒——崔太医攥着半张药方喊冤时,手里的纸,也是这样的颜色。 “有话好说……” “好说。”云知夏将灯往地上一掷,碎瓷里的灯油溅开,在孙县令脚边烧出个火圈,“明日辰时,我要你在县衙门口贴告示,承认云氏医馆有验尸之权。”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里缩着脖子的捕头,“另外,把东市古井的封条撤了。” 孙县令喉结动了动,终于点了头。 等衙役们骂骂咧咧撤去柴堆,云知夏返身时,医馆里的火光已弱了些。 她推开门,见崔婉儿正蹲在案前,指尖轻轻抚过那张烧焦的药方残片。 “这字迹……不是我父。”她声音发颤,像片被风吹裂的瓷,“我父写‘霜’字,末笔要带三分柔,可这勾……”她指甲划过“霜”字末尾,“像把淬毒的针。” 云知夏在她身边蹲下。 檀木匣里的残片被月光镀了层银,那笔锋她太熟悉——前世沈玄给她递毒酒时,手里的药方,就是这样的狠劲。 “真正的凶手,不仅害了你父,还在用他的名头继续制毒。”她指腹抵着残片上的焦痕,“包括地宫里的‘黑丸’。” “你怎知地宫?”崔婉儿猛然抬头,眼里的泪早干了,只剩簇簇火苗。 云知夏闭了闭眼。 前世她就是在地宫的炼丹炉前,被沈玄推下了熔药池。 熔浆溅在脸上时,她看清了他腰间的玉佩——与这残片上的暗纹,分毫不差。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