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云知夏望着谢无音素白广袖下若隐若现的玉笛——那支笛孔里嵌着细针的玉笛,昨夜在编钟阁,她曾闻见上面有梦魂蕊的腥气。 “退下。“皇帝终于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絮,“今日宫宴,改日再议。“ 宴散时已近三更。 云知夏随着人流往殿外走,忽然被小太监拦住:“云妃娘娘,三皇子请您去偏殿说话。“ 偏殿里只点着两盏羊角灯。 萧景珩倚在案前,手中把玩着云知夏方才用的编钟模型,“你为何识得'摄魂引'?“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了什么。 云知夏望着烛火里跳动的灯芯。 前世实验室爆炸前,师兄也是这样问她的——“你怎么发现我在你的试剂里下了毒?“那时她站在火海边缘,看着师兄扭曲的脸,终于明白有些人心,比毒更难防。“因为我也曾,被人用声音夺走神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割过丝绸,“三皇子,你要的不是医者,是傀儡。“ 萧景珩的手指在模型上顿住。 他望着云知夏转身的背影,绣着并蒂莲的裙角扫过青砖,突然笑出声:“云妃,你可知靖王的沉疴,是当年北疆战场上留下的箭毒?“ 云知夏的脚步微滞。 她没有回头,只将袖中银针攥得更紧——萧景珩在暗示什么? 靖王的病,和谢无音的毒,是否有关?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 云知夏步出偏殿时,看见廊下立着道素白身影。 谢无音的盲杖点在青石板上,“笃、笃“的声响像心跳。“师妹。“他的声音裹在风里,“你听见了毒...可你听见,自己的心,也在共振吗?“ 她没有回答,只加快脚步往宫门口走。 月光漫过宫墙,照见街角几个暗卫装束的人正往医馆方向移动,为首的腰间悬着“御药房“的铜牌——那是只有奉了圣谕才能持有的令牌。 云知夏的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在青石板上投下冷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