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先生?”乐师们战战兢兢地唤。 谢无音突然捂住耳朵,指节发白——钟声在他脑子里炸成了千万根钢针,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摸索着去摸腰间的玉笛,却在碰到笛身的刹那,喉间一甜,血沫子溅在盲眼布上。 “妹妹这是怎么了?” 清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云知夏扶着门框站在阴影里,月白褙子上绣着半朵未开的莲。 她上前两步,指尖已扣住云知秋的手腕——脉门跳得像擂鼓,是被香药冲了心窍。 “快取我的药箱。”她对白芷使了个眼色,又转头看向教坊女官,“这香怕是放久了,我从前在药庐也见过,燥得人发慌。”说着已取出银针,在云知秋的百会穴上轻轻一刺。 云知秋的抽噎声渐弱。 她攥住云知夏的衣袖,睫毛上挂着泪:“姐姐,我看见母亲了……她拿着刀,说不跳完就杀乳母……” 云知夏的手顿了顿。 银针扎进人中穴时,她分明触到云知秋腕间一道旧疤——是刀伤,形状像半截柳叶,和继母房里那把湘妃竹刀的弧度分毫不差。 “别怕。”她声音放软,指尖却悄悄掐住云知秋的合谷穴,“姐姐带你去喝盏安神茶。” 乐坊外的日头正毒。 云知夏扶着云知秋往外走,余光瞥见谢无音的盲眼布已被血浸透。 他半靠在钟架上,指节抠进珊瑚钟体,在表面划出几道白痕。 谢无音的房里飘着艾草味。 他扯下染血的盲眼布,玉笛在掌心转得飞快。 笛音初起时清润如溪,可吹到第三段,他突然将笛身砸在案上——笛音里竟裹着刺耳鸣响,像有人拿锥子往他脑子里钻。 “是音律共振点被改了。”他摸向香炉,指尖沾了些香灰。 放在鼻下轻嗅,瞳孔骤缩——香灰里混着极淡的土腥气,是北疆特有的赤硝土。 那是靖王军标记密信的东西,连他当年在北境做暗探时,都只见过三次。 “先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