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记得前世在实验室测次声波时,培养皿里的液体也这样震颤过。 她刚要开口,梁上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夜莺单脚点着房梁,像片叶子似的飘下来,手里攥着卷竹简:“三日前,城南乐坊的谢无音夜奏《摄魂引》,曲谱里藏着前朝‘音钉术’的密纹。” “音钉术?”崔婉儿倒抽一口凉气,“我爹说过,那是用特殊频率的声波刺激人脑,能让人疯癫的邪术!” 云知夏捏着竹简的手紧了紧。 她扯下萧临渊半片衣襟,露出后背整片青黑毒纹——那些纹路正随着针尾的颤动起伏,活像在应和某种看不见的节奏。 她取了根细针,挑破指尖挤出血珠,血珠刚落在瓷盘里,竟像被磁石吸着似的,缓缓偏向窗户的方向。 “是音波共振。”她声音冷得像冰,“这些毒纹是引,谢无音的曲子是火,要把他的脑子烧成渣。” 萧临渊突然发出一声闷吼,胸膛剧烈起伏,青黑毒纹猛地窜到耳后。 云知夏当机立断:“取冰镇丝帛覆额头!小荷,井水浸透的布巾换着敷颈侧大动脉!”她反手又取了三根更长的银针,“崔婉儿,按住他的肩。” 第三针刺入“灵台”穴的瞬间,萧临渊猛然睁眼。 他的瞳孔红得像浸了血,右手掐住云知夏的咽喉,指腹几乎要陷进她喉骨里:“你是谢家的人……你也在听那首曲子……” 云知夏被掐得喘不过气,却反手将针尾抵在他心口的“膻中”穴上:“我是你的医者。”她的声音带着气音,却字字清晰,“你若想杀我,等我把你救活了再杀。” 指尖微动,银针轻轻挑过他锁骨下的神经丛。 萧临渊吃痛松手,喉间溢出一声低吟。 云知夏趁机抬头,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恐惧——那不是疯癫的狂乱,是被火舌舔着脊背的惊惶,是看着最珍视的东西在火里化为灰烬的绝望。 “别怕。”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片雪,“我给你缝上。” 她撕开他后背的衣料,用特制药液擦拭青黑毒纹。 药液里掺了曼陀罗汁和少量蟾酥,能麻痹表层神经却不影响深层感知。 接着她取出三十六根细针,沿着他脊柱两侧的膀胱经排布,针尾系上细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挂着个小指节大的铜铃。 “崔婉儿,取药匣最底层的‘血引膏’。”她头也不抬,“混冰水,涂在针根。” “这膏里……有您的血?”崔婉儿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血里有抗敏药剂,能逆向干扰外来音波。”云知夏将最后一根针埋下,“谢无音用曲子当刀,我就用针当盾。” 话音未落,夜莺突然掀开窗纸:“谢无音正在城南的望星楼奏琴,曲谱换了《寒江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