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红衣女童从少年怀里探出脑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黑葡萄:“你是来救他的吗?” “是。”云知夏将包扎的布条打了个死结,“我是他的医者,也是他的证人。” 女童突然摸出半块玉佩,塞进她手心。 玉佩触手温凉,背面刻着个“谢”字。 “师太说,等哥哥沉冤得雪,就把这个还他。”她说完,身影渐渐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雪。 黑雾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云知夏看见无数画面涌来:少年背着孩子跑过火场,将最后半块饼塞进婴儿嘴里;谢家的暗卫举着火把冲进村寨,边烧边喊“靖王的人来了”;户部尚书在密室里撕毁战报,嘴角挂着冷笑…… “够了。”她喘着气,意识开始上浮。 现实中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有温热的触感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她偏头,看见萧临渊的眼睛——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萧临渊,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泪,却笑得像个疯子。 “那孩子……活下来了?”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她手腕上系着铃铛,雪地里……响了一声。” 云知夏点头。 她的手被他攥得发疼,却没抽回来。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交握的指尖流动,像春冰初融的溪水,带着化不开的温度。 “你……看见了?”他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腕骨。 “我看见了。”云知夏说,“你救了她,也救了七个孩子。” 萧临渊闭眼,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砸在她手背上。 窗外的春阳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案上药炉上,融雪从檐角滴落,叮咚作响,像极了某种花,在雪地里,终于开了。 “三日后。”云知夏轻声说,“乐坊有春音宴。” 萧临渊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没说话,却将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带了带。 那里的心跳声透过衣襟传来,快得像战鼓。 云知夏望着窗外渐融的雪,忽然想起谢无音昨日在望星楼崩断的琴弦。 她摸了摸袖中半块玉佩,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有些曲子,该换个弹法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