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知夏正给陈小栓补曲线图的批注,闻言抬头,见他袖口渗着淡红——是血。 “他又寻死了?” “昨夜悬梁,被狱卒救下。”赵典簿摸出焦纸,指腹蹭过上面暗红的字迹,“小人去时,他正用指甲蘸血在墙上写‘梦药房’,手腕割得深可见骨。”他喉结滚动,“他塞给我这个,说‘紫藤入药,霜髓引火,梦授者,薛党也’。” 云知夏接过焦纸,炭笔在“薛党”二字下重重划了道。 薛怀安,二十年前太医院掌令,编《太医典》时称所有药方皆“梦中仙人所授”,从此太医院开药只依古方,再无人敢试新药。 原主当年被灌的毒药,方子便出自《太医典》里的“安神汤”——所谓“仙人”,原是薛党自己。 “去查京城七家官办药堂。”她将焦纸递给赵典簿,“重点查‘紫藤香’的流向。薛怀安当年最善用紫藤掩毒,霜髓四号要起效,得用它做引子。” 赵典簿领命要走,院角突然传来惊呼。 “水!水臭了!” 三个学徒捂着嘴从井边跑过来,其中一个扶着石墩干呕,吐出来的全是泛绿的酸水。 云知夏蹲下身,指尖蘸了蘸地上的呕吐物,凑到鼻前——是铁锈味里裹着一丝甜腥,像腐烂的紫藤花。 “霜髓四号。”她起身时带翻了药凳,“去取银簪。” 陈小栓递来银簪,插入井中不过三息,尖端便泛起黑紫。 云知夏盯着井水翻涌的气泡,突然笑了:“他们急了。”她解下外衫系在腰间,“打十桶水上来,每桶加两钱甘草,稀释十倍。” “王妃,这水有毒!”学徒急得直跺脚。 “毒要毒得明白。”她抄起木桶走向井边,“我要看看,稀释后的霜髓四号,在兔子体内怎么走。” 三日后,《毒素代谢图》贴在了北城济世堂的朱漆大门上。 图中红线像条毒蛇,从济世堂的标记一路爬向太医院的药库。 云知夏站在台阶上,望着围过来的百姓:“你们看,这毒素从哪儿来的?从这儿——”她指尖戳在“济世堂”三个字上,“薛怀安的旧部,还在拿‘神药’当刀子使!” 济世堂的伙计想撕图,被百姓们拦住。 有个老药工挤到前面,盯着图上的曲线直发抖:“怪不得上个月进的紫藤香多了三车,说是‘供奉太医院’,合着是拿来配毒!” 当晚,萧临渊的玄色大氅裹着风雪撞进实证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