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晨雾漫进实证院时,楚昭南的八抬大轿正停在门口。 他穿着玄色翟纹官服,腰间挂着太医院的玉牌,见了云知夏就冷笑:“昨夜试的新药,王妃可觉心神恍惚?” 云知夏端起案上残药,轻啜一口:“北地迷神引,楚大人特意从漠北运来的,还带着您袖口的沉香味——您总爱在药柜里放沉香辟虫,对吧?” 楚昭南的脸“刷”地白了。 他盯着云知夏身后墙上的炭笔画,那上面密密麻麻的经络图里,“迷神引”的走向被标得一清二楚。 “妖术!”他拍案而起,玉牌撞在桌角发出脆响,“你这是旁门左道,有违医道伦常——” “医道伦常?”云知夏将《药行经络图》掷在他面前,“你用旧规杀人,我用新法活人。你说我妖术?那便看看,谁能在瘟疫时救下一条街的百姓,谁能在毒发时算出半盏茶的解药。” 楚昭南的手指在图上发抖。 他突然抓起图要撕,却被云知夏按住手腕。 她的指尖还带着试药后的凉意,却像铁钳般扣住他的脉门:“楚大人,您腕间的太渊穴跳得这样快,可是昨夜没睡好?” 楚昭南猛地抽回手,踉跄着退到门口。 他的官靴碾过地上的药渣,玄色衣摆扫过案头的《实证录》,上面新写的字还没干:“药不再死于书,而生于试;医不再信于言,而信于感。” 当夜,云知夏在实证院焚香静坐。 檀香混着药香漫进鼻腔,她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是片紫藤花海,花瓣落在肩头,带着前世药园的温度。 白发药婆婆站在雾里,手持半卷残书,声音像风吹过药筛:“药心通神,非天授,乃百毒淬炼,万药洗髓。” 她惊醒时,掌心发烫,像握着团药气。 窗外,墨七的影子在青瓦上投下一片黑,这是他守夜的第十七个晚上。 “主子。”墨七的声音从窗下传来,这次没了往日的冷硬,“别熬过子时。”他递上一盏温水,青瓷盏还带着体温,“属下去厨房热的,加了点蜂蜜。” 云知夏接过盏子,温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想起今日该收的药材——七家药堂送来的“安神汤”样本,该到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