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抖开时,殿内烛火突然明灭数下,素绢上竟浮起暗红血纹,“这是臣母云氏的《血纹图》,以药感激发荧光所绘。丙寅年三月十七,她死在‘血竭症’名下——可《活鼎录》里写得清楚:‘当日取血过量,药引暴毙’。” 她挽起左腕衣袖,一道狰狞的旧疤从腕骨蔓延至肘弯:“这是当年我偷闯血池殿,被烙铁烫的。”血纹图上“活鼎·知夏”四字突然泛起刺目红光,与她腕间旧疤共鸣发烫,“你们管杀人叫祖制?我管这叫吃人!” “不……不是的……” 一道颤抖的女声从太医院队列里传来。 沈青璃扶着廊柱站起,眼眶通红:“三年前,我见老院判在焚经阁烧病历,他说那些是‘血引体’的废档……我以为是治不好的怪病,原来……原来他们是故意杀人!”她踉跄着跪在云知夏脚边,“我有罪,我早该……” “够了!”张存远突然扑向沈青璃,却被殿前侍卫截住。 他鬓发散乱,状若疯癫:“你懂什么?守脉阁护的是大胤龙脉!” “护龙脉?” 殿外突然传来冷喝。 楚云归穿着守脉阁的玄色锦袍,却未束发,发尾沾着晨露。 他捧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铁匣,“这是守脉阁最高密档《控嗣十二策》。”他将铁匣举过头顶,“其中明载:‘皇子七岁始饲锁智散,十二岁断药,择其愚者立储’。先帝并非病逝,是因发现此术欲废,被‘续命丹’加量毒杀!” 铁匣“当啷”落地。 皇帝猛然站起,龙袍扫翻了案上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泼在他手背,他却似毫无所觉,盯着地上的铁匣,喉结动了动:“开……开。” 裴九思上前打开铁匣,取出一叠泛黄的绢帛。 最上面一页的朱砂批注刺得人眼疼:“储君不可智,智则生变。” 太极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云知夏取出随身携带的九转金针匣,抽出一枚陨铁针。 她将针尖插入铜炉里的药渣,闭目凝神——药感如游丝钻入针体,针尖竟泛起微弱的蓝光,像极了夏夜流萤。 “这是药物破坏神经时产生的生物电反应。”她睁开眼,目光扫过满朝震惊的官员,“你们供的不是药,是枷锁;拜的不是天道,是吃人的规矩!” 话音未落,她突然将针插入自己左臂。 电流顺着血管窜动,肌肉不受控地抽搐,殿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