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知夏望着渐亮的天色,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萧临渊那疯批的做派,倒比千言万语管用——与其和言官扯皮,不如用铁一般的事实砸在他们脸上。 三日后,边关的风卷着沙粒打在“战地医塾”的界碑上。 云知夏立在新划的百亩空地上,手里攥着界桩。 三十名伤兵列成歪歪扭扭的队伍,其中几个腿上还绑着夹板,走路一瘸一拐。 “第一课,不讲汤头,不授针法。”她扯下腰间的“战伤分级救治图”,展开挂在树干上,“跟我来。” 重伤区的帐篷里,刚缝合腹部的士兵正疼得冒冷汗。 云知夏指着他问:“他活不活?” “活!”伤兵们吼得震天响。 三个月前,他们亲眼见云知夏在马背上给这人开腹取箭,缝了三十七针。 “谁救的?” “云医官!” 云知夏摇头,手指重重敲在图上:“是我,更是这本《分级图》。”她扯着嗓子喊,风卷走她的话,又撞回来,“图上写着,腹部中箭要先压止血,再剪碎布做临时敷料,最后才是缝合——这些步骤,我能教你们,你们能教下一个人。战场上,最后一个能救你的人,可能是你自己!” 伤兵里有个黑脸的小队长突然抹了把脸:“医官,我不认字,但我能记图!您画的箭头我都刻在枪杆上了!” 人群哄笑,云知夏却红了眼眶。 她转身时,看见老药驼带着十余个边民郎中站在篱笆外,粗布衣裳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采药的铁铲。 “医官!”老药驼挥着胳膊喊,“我们来投效!”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冷笑。 旧军医王伯年抚着长须走过来,青衫下摆沾着药渍:“粗鄙村医,岂配入军署?你等可知《黄帝内经》有云——” “比救人。”云知夏截断他的话,“三具模拟伤兵,刀砍股动脉、箭穿肺叶、毒虫咬伤致休克。你等各选一人施救,限时半炷香。” 王伯年的脸涨成猪肝色:“这成何体统!我大胤军医讲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