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风如刀,割过京城斑驳的屋檐。 云知夏立于王府药阁高窗前,指尖轻压眉心,脑中经络图如星河铺展,那一根根被药丝缠绕的虚影仍在缓缓蠕动。 她闭了闭眼,再睁时,眸底已燃起冷焰般的金芒。 “香中有蛊卵。”她低声自语,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似惊雷滚过心头。 三日前她命墨八彻查城中香肆,今晨回报:七日内,十余家商铺暗售“宁神香”,皆来自无名小摊,摊主披斗笠、蒙面纱,交易后即消失无踪。 更诡异的是,这些香灰呈青灰色,燃时无味,寻常人嗅之如常,唯具药感者——比如她——能捕捉到一丝腥甜,如同腐血混着蜜浆,在鼻尖悄然弥散。 她取来一包香灰,倾入“显频皿”中。 此乃她以现代共振原理自制的药理器具,皿底刻有同心圆纹,内盛清水与微量感灵药液。 指尖轻敲边缘,波纹荡开。 刹那间—— 水波竟自行震荡,频率诡异扭曲,竟与那夜梦医子吐出药丝时的震颤完全一致! 云知夏瞳孔骤缩。 “种魂蛊卵……不是寄生,是播种。”她缓缓起身,声音低沉如刃,“他们不靠伤口侵入,而是借香火之气,随呼吸潜入肺腑。凡天生具药感潜质者,体内经络便成温床,蛊卵破壳,药丝自生。” 这哪是下蛊?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筛选”。 她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凛。 “药感者稀有,百年难遇。他们为何能精准投放?除非……他们早就在找像我这样的人。” 寒意顺着脊背攀上后颈。 就在此时,墨八急报:城南贫巷有幼童昏厥,浑身泛青,口吐白沫,里正不敢收治,正抬往义庄。 云知夏提药箱而出,未带婢女,只命墨八随行。 马车颠簸于陋巷之间,沿途污水横流,破瓦残垣间尽是贫病交加的百姓。 她掀帘而望,眼中无悲无悯,唯有冷静审视。 孩童被抬出时,已气息微弱。 是个女童,约莫三岁,面色青灰,唇无血色,掌心纹路竟泛着诡异的墨绿,如同藤蔓蔓延。 云知夏搭脉,却发现脉象空浮无根,似有若无。 她取出银针,轻轻挑开女童掌心一道细小裂口。 “滋——” 半寸细如发丝的青色丝线,竟从皮下缓缓抽出,表面布满微小倒刺,仿佛活物般微微扭动。 云知夏呼吸一滞。 “药丝……已入经脉。” 她闭目,以药感探入女童脑识。 那一瞬,她如坠冰窟。 女童的痛觉中枢,已被层层药丝覆盖,神经信号被截断、改道,故而天生无痛。 可也正因如此,她的感知系统并未被干扰,反而因“无痛”而极度敏感,药感如镜面般澄澈,能清晰映照外界一切药性波动。 “不是病……”她睁开眼,声音微颤,“是进化。” “她是活体药镜。” 墨八不解:“药镜?” “能映照施术者本源的存在。”云知夏凝视女童沉睡的脸,“别人用她,是控蛊;我用她,是照心。” 她当机立断,命人将女童带回王府药阁,布下“静频阵”——以十二味镇神药嵌入铜铃阵眼,围成环形,护其心脉,防止药丝进一步侵蚀神识。 当夜,子时将至。 万籁俱寂,连檐下铜铃都不曾轻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