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忽然,西城方向的布帛毫无征兆地泛起一抹猩红,如血浸染。 “西城哨点异动!”值守弟子惊呼。 云知夏早已披衣而起,手中握着一支细长银管——那是她以“药感探针”改良的空气采样器。 她率军医监精锐,直扑西城废弃药坊。 坊门腐朽,推门即倒。 屋内霉味扑鼻,角落堆满风干的药饼,色泽灰褐,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青霜。 灶台之上,一口铁锅仍在余温中微微颤动,锅底刻着与药王庙底座如出一辙的符文。 她蹲下身,取下一枚药饼,指尖轻捻,粉末簌簌而落。 “空气传播,借药渣为载体,风干后碎裂成孢子,随炊烟、药香、呼吸入肺……再以高热激发毒性,三日暴毙。”她冷笑出声,“他们不是在造神——是在造疫。” 她抬头,目光如刀扫过黑暗角落:“这药饼,准备送往何处?药铺?粥棚?还是……靖王府的药房?” 无人应答。唯有风穿破窗棂,吹得药饼轻颤,仿佛在无声狞笑。 云知夏站起身,将药饼收入袖中,转身下令:“封存所有药饼,原地看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之内。” 回程路上,她指尖摩挲着袖中药饼,眸光幽深。 明日,她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 那所谓“神罚”,究竟是从天而降, 还是……从人手中,一饼一饼,精心炮制而出。 她唇角微扬,冷意如霜。 “你说这是神罚?” “可它……遇碱析出晶体,是典型人工合成毒。”第166章 疫从神来,我从人治(续) 晨光刺破阴霾,照在军医监前的青石阶上。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人跪着,有人拄拐,更多人是抱着尚在高热昏迷的亲眷。 他们眼中不是希望,而是最后一丝挣扎的执念——若连云掌令使都救不了,那便真是天要灭人。 云知夏立于高台,一袭玄色医袍猎猎翻飞,袖口银线绣着残烛堂的火纹徽记。 她手中托着那枚从废弃药坊搜出的灰褐药饼,指节微紧,目光扫过人群,声音不高,却如刀劈裂死寂: “你们说,这是药神降罚,因焚庙而怒?” 她冷笑一声,抬手将药饼置于石臼之中,银杵一碾,粉末簌簌而落。 “那我今日,便让‘神罚’现形。” 她取清水一碗,将粉末尽数倾入,轻轻搅动。 随即,从腰间小囊取出一支琉璃滴管,缓缓注入几滴无色液体——刹那间,水面泛起细微涟漪,继而浮现出点点晶莹,如霜雪凝结,又似寒星坠河。 “显频液起效。”她声落如钟,“此毒遇碱析晶,结构规整,绝非天然生成。它是被人为合炼、风干、研磨、再以符文遮掩其形,混入药渣,随烟火散入千家万户!” 人群哗然。 “这不是神罚。”她抬眸,目光如炬,直刺那些躲在人群后、披着道袍的“神使”,“这是谋杀。是有人借你们的恐惧,把瘟疫当成刀,一刀一刀,割断百姓的命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