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人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若早有今日,我儿何至于死于‘祭药’?” 更有年轻学徒当场撕去身上绣有“药神符”的药袍,掷于尘土。 云知夏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无喜无悲。 她知道,这一日,不过是开端。 旧势力不会甘心退场,朝堂不会容忍一个女子搅动千年医权,那些靠“药感通神”攫取富贵的太医们,更不会放过她。 但她不怕。 她曾死过一次,死于同门师兄的毒针之下,只因她掌握的医术太过超前,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 如今重生而来,她要的不是复仇,而是重建——以科学为基,以人性为本,以实证为刃,劈开这千年蒙昧的黑夜。 她抬头,望向远处宫阙。 那里,必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而她,已立于风眼中央。 忽然,一阵极轻的风掠过耳畔。 她侧目,见小药灯正站在萧临渊身侧,盲眼微阖,嘴角含笑。 战神王爷依旧冷峻,玄甲未卸,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深如寒潭,却又暗流汹涌。 七日前焚典之时,他未阻她,也未助她,只是站在高处,护住身边那盲女,仿佛在守护某种即将破茧的希望。 如今,他仍沉默,却已默许她在这片土地上种下新火。 云知夏收回视线,心绪平静。 她不需要他的爱,但她需要他的刀——当旧势力反扑时,那把曾斩敌千里的战刀,必须为医道清路。 风渐起,吹动玉简微晃。 那三行字,在光下愈发清晰。 信实证,救活人,不炼魂。 突然,小药灯轻轻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仰起脸,声音如露滴石: “好多光……在连……像一张大网。”药笛横唇,一缕清越的笛音破空而起。 那声音初时如晨露滴石,轻不可闻,却在瞬息之间拔地而起,化作一道穿云裂石的旋律,直冲天际。 笛音非宫非商,不循古律,却自成节奏——三短一长,三短一长,如心跳,如脉搏,如大地深处传来的呼吸。 百名残烛堂弟子齐刷刷抽出腰间药杵,重重顿地。 “咚!咚!咚——咚!” 一声声,一记记,应和着笛音,整齐如战鼓,磅礴如潮涌。 药杵击石,火星四溅,声浪滚滚扩散,竟与玉简上那三行影子隐隐共振。 青石地面微颤,仿佛整座药王台旧址都在回应这前所未有的律动。 小药灯仰着脸,盲眼微阖,睫毛轻颤。 她忽然笑了,像听见了天地间最纯净的歌谣。 “好多光……在连……”她喃喃,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轻划,“像一张大网……从这里,连到城南的柴家药铺,连到北山采药人的草棚,连到东市卖膏药的老翁……每一处,都有一点光,现在,它们全亮了,连在一起了……” 云知夏闭目。 刹那间,她的“药感”如根须破土,顺着地脉蔓延而出。 不是幻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