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气-《荣耀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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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沅被吼得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半天没敢吭声。

    陆峥又吼了一声:“说话!哑巴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你从小到大,知道的事一箩筐,真到了嘴上就变笑话。你要逞能行,出门带脑子,喝酒带分寸。她在国外,你还带她去那种地方,你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电话这端安静了两秒,只剩呼吸声。

    邵沅揉了把脸,侧靠着床头,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你骂得对。昨晚是我蠢。”

    那头也没顺势放过他:“还有——她今天状态不对。”

    邵沅一愣:“什么鬼?”

    陆峥不答,像是把后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冷冷吐字:“你现在马上起来,去药房买姜枣茶包、热水袋、止疼贴、暖宝宝,再买点清淡的汤面带走,别放辣。她等会回去你就让她吃。她要是说‘不用’,你就说我让你做的,让她冲我来。听见没?”

    “……行。”邵沅垂了垂眼,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愧意,“我去。”

    “还有。”陆峥顿了一拍,“把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别再出现什么‘找不到人’的情况。你要真拿她当朋友,就把你那点嘴上的义气换成落地的事。别让我在福州替你擦悉尼的鞋印。”

    “明白。”邵沅低声,像是学生被点到名。

    电话挂断。

    屋子又回到寂静。

    窗外云层压得很低,悉尼冬天下午的光像没醒透一样,沉在街面上。

    邵沅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忽然“啧”了一声,把被子掀开,赤脚下床。

    宿醉后的头疼像一把钝刀从后脑勺往前推,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拍了把脸,镜子里那张脸有些虚,眼尾红得发亮。

    他盯着自己看了两秒,伸手把洗漱台边上昨夜随手扔的腕带捞起来,扣回手腕——

    那是来悉尼第一天,他们几个人一起在海边夜市摊子上买的,廉价的尼龙绳,颜色鲜得有点傻。

    外套一披,打电话叫司机。

    在悉尼某一家便利店,他把清单一股脑报给店员,店员愣了愣,飞快往篮子里码东西。

    姜枣茶包、热水袋、两种不同型号的暖宝宝、止疼贴、一次性热敷眼罩,最后又加了盒巧克力。

    结账时店员打量了他一眼,用英语问:“女朋友?”

    邵沅捏着卡,笑了声:“比女朋友难伺候的祖宗。”

    出门时风更硬了一点,他把袋口扎紧,拐进旁边一家中国小面馆。

    店小,人倒不少,蒸汽从厨房口冒出来,带着葱姜味。他比划着让老板少油少盐、走鸡汤底、面里多烫点青菜、切细点姜丝,再要了个外带的纸碗。

    老板看他一副语速快、要求多的样子,忍不住笑:“给你女朋友带?”

    邵沅把卡往柜台上一搁,笑嘻嘻道:“给兄弟的心上人带的。”

    老板一愣,继而会意地“哎哟”一声,笑纹都挤出来:“怪不得要求这么细。放心,我给你按家里口儿做。”

    他“行”了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催又不敢催,只在门口踱了两步。

    厨房里刀碰案板“当当”直响,姜丝下锅那一下,热气腾地一下涌出来,带着暖乎乎的辛香。

    ……

    侧廊一路风穿堂,出了礼堂,冷气像刀子贴着皮走。

    秦湛予替她挡了一下人流,指尖不着痕地扣住她手腕,把她往里侧带:“车在后面。”

    顾朝暄“哦”了声。

    车窗外一路是冬日的蓝灰树影,落在她脸上,颜色更淡了一度。

    秦湛予没开口,连导航都静音,只偶尔瞟一眼后视镜里她按着小腹的手。

    那只手瘦,指节明显,显然是疼得不太好看。

    别墅门被推开,门缝里先涌出一股暖意,紧跟着是铺面而来的清香——

    鸡汤的甜、姜丝的辛、青菜的清,像细细一根线,把胃从寒意里轻轻拽出来。

    顾朝暄脚步一顿,下意识抬头。

    客厅灯开着,餐岛那边有人影一闪。

    邵沅叼着一次性手套,正低头把外带盒里的汤面倒进瓷碗里,怕烫得太猛,还用勺子分次勺过去,动作笨拙却挺认真。

    旁边一字排开:热水袋、暖宝宝、止疼贴、姜枣茶包,连一盒小小的巧克力都规矩地靠在最边上。

    他回身,正对上门口的顾朝暄,嘴里的手套被他“啧”一声咬下来,笑嘻嘻地扬了扬下巴:“顾大小姐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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