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兰一吩咐,桑鹿便听话地从少年怀里退出,又将脖颈上的红绳扯出来。 绳子上果然挂着一枚同样的玉扣,一看就是一对。 桑鹿面上平静,心底却是惊讶不已。 只因这玉扣是她六岁那年送给陆镜观木剑后他的回礼,她还真不知道这玉扣是一对儿! 桑二婶满目愕然地看着这一幕,片刻后回过神来,胡搅蛮缠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桑鹿爹妈死了,以前的口头婚约便不做数了,就得听我们的,我要她嫁给谁就嫁给谁!再说了,她爷奶还在呢!” 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自主权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此刻哪怕桑鹿并未嫁给陆镜观,只是“口头上”的娃娃亲,他对她的人身自由也有了一定的掌控权。 桑二婶自觉占不到好处,便用爷爷奶奶的名义来压陆镜观的夫权。 许兰一听,便又从容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来。 “桑二婶,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可不只有这信物,还有正儿八经的婚书作证,你若不服,要不跟我去衙门辩一辩?” 如桑二婶这等小市民,对县衙、官差等事物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此时听许兰提起,根本来不及分辨她手里的婚书是真是假,便已然信了全部。 在她想来,这许兰连去官衙都不怕,定然是真的了。 有了官府认证的婚书,这婚事便板上钉钉,哪怕桑家爷奶来了也做不得主。 当下她便狠狠啐了一声:“好!好好好,那这丫头以后就给你家养了!” 话未说完,她又连忙补充道:“不行,我家给你家养了一年的媳妇,这丫头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花了我多少银子,你们陆家得给我赔偿!” 少年陆镜观第一次见识到升斗小民的刁钻,再冷淡的性子,这会也气得不轻。 他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子,狠狠砸向桑二婶。 “拿着这银子滚!” 桑二婶低头一瞧,那银子起码有五两,顿时也满意了,虽然没卖成这丫头,但好歹得了五两银。 连忙弯下腰捡起银子,再一抬首,便见少年牵着小姑娘的手,大步朝巷口走去。 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背影笼罩在巷子外的天光之中,投下的影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难分你我。 桑二婶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呸了一声,又嫉又恨道:“陆家小子,你能护得了她一时,还能护得了一世?” 陆镜观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只冷冷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我就是能护她一世!” 回程的路上,陆镜观走得很快,桑鹿被他拽着手腕,跟得踉踉跄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