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半个小时前,顾骁脚步猛地顿住。 他瞳孔缩成针尖,裂镜般的淡金门轮廓,在雾里折射出冷光,像一柄被阳光压薄的刀。 "那是什么?"他声音低哑,手指已摸向枪套。 金色门框内,铁栏半隐,银灰走廊延伸,像一座被折叠的监狱,正对他掀开一角。 沈墨心口一紧:血授权生效了,30分钟倒计时开始。 她抬手,示意顾骁别靠近,"别碰,碰了就会被卷进去。" 男人眯眼,却没有后退,反而向前半步,"里面……有人?" 铁栏后,林静推了推破裂镜片,目光穿过门框,与顾骁对视—— 像一束冷白光,不带情绪,只有评估。 聂小红则咧嘴,虎牙在监狱顶灯下闪一下,像给门外人一个挑衅的笑。 30分钟,他获得了"全视权",也获得了"必须保密"的枷锁。 顾骁靠在走廊石柱,点燃一根烟,却没抽。 火光在他指间一明一灭,像脑海里轮番闪过的画面: 铁栏、女囚、淡金门、沈墨的血。 他一贯冷峻的世界,被撕开一条无法缝合的缝。 "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他抬眼,目光穿过雾气,第一次带上了探究与忌惮,"沈墨,你到底是人是鬼?" 沈墨把裂镜递给他,"是人,也是炉。 火要上来了,你帮我挡风,我帮你点火。" 男人沉默三秒,把烟掐灭,"成交。" 仓库是土坯墙,顶上一扇小气窗,月光斜下来像一把钝刀,把空间劈成两半。 林静把门板拆下来当操作台,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尺骨凸起的一块青紫——那是原主被关时留下的。 她拿纱布蘸酒精,一寸寸擦铜线,声音轻却稳:"氧化层必须去掉,否则载流子迁移率不够。" 我听不懂,但我能学。 我蹲在旁边,手里攥着一把小锉——从广播站工具箱顺的,锉刀柄还残留别人掌心的温度。 铜屑落在地上,像细碎的星子。 聂小红盘腿坐在粮袋上,正用牙齿咬开绝缘漆,她耳廓那道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 林静忽然推给我一只搪瓷缸,"喝一口,提精神。" "典狱长,"她含混不清地说,"外头守夜的李大爷打盹呢,我给他灌了二两白干。" 我失笑,"你从哪儿弄的酒?" "偷的。"她挑眉,虎牙闪闪,"他们看不见我。" 空气里全是酒精和松香混味,我眼皮开始打架。 里面是褐色的甘蔗酒,辣得舌尖发麻,却暖得胃要化开。 我抿一口,火从喉咙滚到胸口,再散到四肢,困意被烧得"嗤啦"一声。 "下一步怎么做?"我问。 林静投影技能30秒,在空气中写出: 高纯铜线3米、单晶硅籽晶1枚、煤油灯2盏、砖窑1座、炉温计1支。 字迹淡金,顾骁看得一清二楚,瞳孔再次收缩。 林静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澄亮,"要做成合金结,得加热。温度控制在五百五十度,误差正负十度。" "土办法行么?" "行。"她点头,"用煤油灯加砖窑小炉,把铜线封在玻璃管里抽真空。" 聂小红插话:"砖窑我去撬,玻璃管我去顺。" 她跳下粮袋,伸个懒腰,脊椎发出轻微的"咔啦"声,像把弹簧刀。 "天亮前回来。"人影一闪,门缝里漏进一线冷风,猫跟着她窜出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