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塔高风大,像站在巨兽的脊梁上。 我攥着搪瓷盒,指节冻得发白,盒里躺着封装好的"霜花一号"—— 银白铝壳,比拇指稍长,贴着我掌心,像一颗即将苏醒的心脏。 顾骁走在我前半步,军大衣下摆被风掀起,"啪"地打在我小腿,生疼。 他却头也不回,声音逆着风传来,"还有二十分钟验收组到。" 我咬紧后槽牙,"够了。" 机房门"吱呀"推开,一股热油混着灰尘的热气扑面。 高塔机房比地面更冷,铁壁结霜,呼出的白雾瞬间挂在睫毛上。 我蹲到主机前,手指抖得厉害—— 不是冷,是血液里那股火,把血管烧得噼啪作响。 林静跟进来,她今天没戴眼镜,镜腿用白胶布缠着,"我来辅助。" 聂小红最后一个进门,反手关门,"我守门口,谁来我挡三秒。" 三秒,足够我把芯片推进插座。 螺丝刀拧开旧线路板,锈屑簌簌落,像一场迟到的雪。 我把"霜花"对准镀金插座,指尖轻轻一送—— "咔哒" 极轻,却像子弹上膛,震得我耳膜嗡一声。 林静递过电烙铁,铁头暗红,像缩小的日出。 我吸一口气,稳住手,点锡、拖焊—— 每一滴锡落,都伴随心跳一下。 顾骁站在我侧后,他表盘"嚓嚓"走,声音被无限放大。 最后一焊点完成,我抬手抹额,汗湿掌心,在铁皮上留下五指水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