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班:林静带理论组,画版图、算参数; 晚班:聂小红带工艺组,拉晶、蚀刻、蒸铝; 夜班:死囚们自愿值守,守着炉温、记录曲线。 午夜十二点,我穿过厂房,热气混着松香,像走进一场永不散场的烟火。 设备有了,人有了,钱却见底。 省里只给一半,另一半得自己找。 我半夜揣着两箱"霜花"次品,去黑市换工业券。 雪夜,风像刀,割得脸生疼。 交易地在废弃铁路桥洞,汽灯摇曳,人影晃动。 对方是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他掂掂次品晶体管,"成色一般,给价七折。" 我笑,把帽檐往下一压,"七折够买你一个月命,卖不卖?" 背后,聂小红的匕首抵在他腰眼,冰得男人一哆嗦。 最终,我们拿到足够买高纯铜与硝酸银的工业券,换来下一次炉火的持续。 倒计时"15"那天,厂房出事了—— 夜班记录的扩散温度曲线被人撕掉两页,炉温失控,一整炉晶圆报废。 铁青色的炉门打开,白雾涌出,像一头愤怒的龙喷出最后一口气。 我站在炉前,手指被热气烫出泡,却感觉不到疼。 林静把残页递给我,声音发冷,"有人不想我们活到验收。" 聂小红咬牙,虎牙磨出声响,"揪出来,喂炉!" 我抬眼,扫过厂房里一张张被灯光拉长的脸—— 有疲惫、有兴奋、有麻木,也有躲闪。 顾骁深夜赶来,他倚在门框,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查,还是忍?" 我把残页攥成团,抛进余烬,"查!查到底!" 三天后,凌晨两点。 我埋伏在暗角,手里攥着铁棍,盯守记录台。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像一把薄刃。 一个黑影摸到炉前,伸手去撕新记录—— 我猛地上前,铁棍横在他喉结,"别动!" 灯"啪"地亮了,照出那人面孔——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