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的十指挖烂,鲜血混着泥水不断滴落,渗入坟土里,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癫狂地低吼: “凭什么是霍云霆?凭什么你死了,墓碑上刻的……还是他的名字!” 顾安笙皱眉,这个疯批! 她看着男人锲而不舍的刨挖着,棺木一点点显露,欧阳世稷抓起铁锹,发狠地撬向棺材。 “少爷!”安南猛地扑在棺椁上,“顾小姐已经走了!您醒醒吧!” “滚开——”欧阳世稷一脚将他踹出老远,“你也配碰她的棺材?” 顾安笙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看着他紧紧抱住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 “顾安笙……” 他喊她名字,声音低得近乎哀求, “你疼不疼啊?” 顾安笙的魂魄猛地一颤。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问她疼不疼。 可惜,晚了。 她低头,看见欧阳世稷把脸埋在她尸体的颈窝,肩膀耸动,发出幼兽一样的呜咽。 雨水冲淡了血色,却冲不走他那一声又一声,嘶哑到骨子里的——“对不起。” “你不是恨死我?”他抬头,面容扭曲,雨水顺着下颚往下淌,像泪,“不是发誓要杀我?怎么现在——不动手了?” 两年前,她以死相逼,从二十米天台一跃而下,才换得他一句“放她走”。 如今,他把那条命捡回来,抱在怀里,却再也捂不热。 “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替你报仇了。”欧阳世稷用力掐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霍云霆活着被行军蚁啃了七小时十六分钟,顾安柔比他多撑了四十二分钟——我数的。” “他们叫得太吵,我让人把嘴缝了,可还是能听见骨头碎掉的咔咔声。” 男人说着,竟露出孩子般回味的愉悦,舌尖舔过犬齿,仿佛仍在品尝那口腥甜。 顾安笙的魂魄在风里晃了晃。 ——疯子。 ——却也替她报了仇。 “醒过来。”欧阳世稷用染血的手掌拍打她的脸颊,那张脸即使毫无血色,依旧美得令人窒息,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了无生气,却完美无瑕。 “我准你死了吗?”他一遍遍地拍着,语气从暴戾的命令,渐渐变成绝望的哀求,“我准你死了吗?顾安笙,醒过来……” 他忽然俯下身,狠狠咬住了她冰冷的唇,疯狂吸食早已凝固的血液。 顾安笙,“...这个变态。” 生前,他就喜欢咬破她的唇,吮吸她的血液,说她的血是甜的。 如今她凉透,他仍不肯松口。 “你怎么敢死?”她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尸体走在冰冷的暴雨中,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嘴里反复呢喃着:“就算你死了,也要和我在一起。谁也抢不走你……霍云霆不行,阎王爷也不行。” 她看着他将自己的尸体放到了他们曾经同床共枕的大床上。 床单是新的,雪白,衬得两具身体一个死灰,一个枯槁。 “冷吗?”他嗓音沙哑,低头吻了吻她青紫的额角,像从前哄她睡觉,“我给你捂一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