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碎砂磨的指腹渗血,她也未停,仿佛这是她与那道铁门之间最后的系带。 二楼落地窗前,男人举着军用望远镜,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镜头里,她每写一次,他心口便像被细线勒紧一圈,疼得他几乎俯身。 他曾恨她恨到想毁天灭地,此刻却连她缩在风里打个寒战都受不住。 “欧阳世稷……”他无声地念,像在回应她指尖的每一次划动。 胸口骤闷,喉咙被酸涩堵住,呼吸粗重得几乎扯疼肺叶。 风更大了,她抱臂轻颤,却仍固执地把最后一笔写完,才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她瘦了好多,原本圆润的脸蛋似乎都瘦出了尖下巴,身上更是瘦得缩小了几圈,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 是了,她怀孕的那四个多月,孕反格外严重。 每天清晨醒来就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吃什么吐什么,哪怕是最清淡的粥,也咽不下几口。 他那时急得发疯,找遍了国内外的营养师,换着花样给她做营养餐,可她依旧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也难怪……她会如此抗拒那对双胞胎。 她将那两个孩子当做耻辱,当作束缚她的枷锁,自从得知怀孕后就想尽各种办法扼杀他们,想来她把怀孕当成了一场折磨,才那么痛不欲生。 他就那样看着她,一站便是许久,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的占有,有被抛弃,被背叛的愤怒,最终都沉淀为没人能懂的深邃。 他放下望远镜,转身,背影被走廊孤灯拉得修长。 门外的雏鸟仍在风里,门内的猎人心口,却已鲜血淋漓。 清晨六点,庄园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门童探头,便见石阶下缩着一团白——顾安笙双颊烧得酡红,唇被咬出深紫牙印,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得像被火燎过。 他下意识伸手,却在离她半寸时猛地僵住。 少爷的原话仍在耳边回荡——“谁敢碰她,哪只手碰得,哪只手废。” 上月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一名保镖只因扶了她胳膊,当场被折断手腕,连夜扔出庄园。 可若真让这位祖宗死在门口,以少爷对她的偏执,他同样小命难保。 权衡三秒,门童掉头狂奔。 餐厅内,晨光铺陈,长桌尽头,欧阳世稷优雅切着七分熟菲力,表情冷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