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最底层,压着一方洁白丝帕。 点点嫣红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那是她初次与他结合时留下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晾干、熨平,再没让第二个人碰过。 丝帕旁,是张边缘起皱的诊断书。 “宫内早孕,双活胎”几个字,曾被她当作耻辱,扔在地上用脚碾; 于他,却是此生唯一一次当父亲的凭证,摸过千遍万遍。 欧阳世稷抽出那张诊断书。 多少个深夜,他对着这薄薄一张纸兀自傻笑。 仿佛只要上面印着“双活胎”,她就再也飞不走, 仿佛只要孩子落地,他们就会像寻常夫妻,白头到老。 他陪她做过三次B超,每次都在屏幕前屏住呼吸, 看两颗小豆芽跳动,他激动得说不出话, 她却冷着脸,连看都不肯看一眼。 为了让她留下孩子,他放下所有骄傲,跪在她脚边,一遍遍哀求:“笙笙,留下他们好不好?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生下孩子。” 可她还是跳了—— 二十米,一尸三命,连骨渣都不给他剩。 暴戾的痛楚骤然涌上心头。他猛地把诊断书揉成一团,狠狠砸进垃圾桶,可下一秒,又像疯子般扑过去,从废纸里扒出,一点点抚平褶皱,重新按进保险柜最底层。 在诊断书旁边,还放着个透明玻璃罐,罐里装着福尔马林,浸泡着两个小小的胚胎。 那是他在她流产后,瞒着所有人,命医生偷偷留下的。 他说,那是他的孩子,他不能让他们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