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顿带着歉意、带着心疼、也带着赎罪的早餐。 安南和张妈屏息守在两旁,既怕她烫着,又怕少爷突然下楼。 葱油香腾起,顾安笙把煎蛋翻个面,低声吩咐:"张妈,保温屉先预热,他胃寒,得吃热的。" 张妈欲言又止,只能照办。 安南在旁边抖着声音提醒:“顾小姐,少爷马上下来……” “来得及。”她头也不抬,声音轻却稳,“把火调小,煎蛋七分熟,他喜欢蛋白刚刚凝固,蛋黄还能流动。” 她动作娴熟:打蛋、撒盐、淋几滴柠檬汁,又把吐司放进烤架,旋钮转到三档——那是他习惯的焦度,再深一点他都会皱眉。 空气里渐渐浮起奶油与蛋香,像温柔的诱饵,悄悄往楼上飘。 安南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这个清晨,不是她在伺候少爷,而是她在用一锅一勺,把那个被仇恨炸得千疮百孔的家,一点点缝回来。 楼梯口,脚步声骤然响起,沉稳、冷冽,带着熟悉的威压。 张妈瞬间噤声,安南屏住呼吸。 顾安笙却只是把手里的锅铲握得更紧,背脊挺直,像迎接一场迟来的审判—— 也像迎接一次笨拙的告白。 欧阳世稷在主位落座,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面。 目光越过餐厅落地窗,落在开放式厨房里那道纤细的背影上。 眸色沉得像泼了墨,却意外地没出声,也没迁怒旁人。 安南和张妈屏住的呼吸这才悄悄吐出来。 十分钟后,餐盘依次摆满长桌—— 溏心煎蛋边缘焦脆,蛋黄轻轻晃动; 吐司烤得金黄,表面抹了薄薄一层柠檬黄油; 牛排七分熟,切面粉嫩; 小馄饨皮薄陷大,汤底清亮; 蟹黄包在蒸笼里微微抖动; 热牛奶冒着雾气,蜂蜜水泛着淡金色的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