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这日子过得越红火,就越是扎人眼。 特别是扎了村长马福海的眼。 马福海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坐在自家那据说是全村最气派的青砖房里,可心里头,却比王强家那漏风的土坯房还冷。 “嗷——!疼死我了!爹!你个老不死的!你到底啥时候给老子报仇啊!” 里屋,传来他儿子马振坤那杀猪一样的嚎叫。 马振坤那两只手都用木板夹着,吊在胸前,伤筋动骨一百天,这阵子别说打人了,现在就是吃饭拉屎,都得他老娘伺候。 而且两只手腕子虽然接上了,可也落下了病根。 一到阴天下雨,就跟有几百只蚂蚁在啃骨头似的,又酸又麻又疼。 马福海听着儿子的哀嚎,手里的旱烟杆子,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他抬起头,正好能看见不远处王强家那扇崭新的窗户。 那窗户,在这片灰扑扑的土坯房里,实在是太扎眼了。 白天,太阳一照,亮得晃眼。 到了晚上,煤油灯的光从里头透出来,那叫一个亮堂,跟城里人家的电灯泡似的。 看着就像是王强那小子,正站在他家门口,指着他的鼻子,放肆地嘲笑他! “妈的!一个小B崽子,还真他娘的翻了天了!” 马福海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他马福海,当了半辈子村长,在月亮湾说一不二,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喊一声马村长? 可现在呢?他感觉自己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硬碰硬? 马福海抽了口烟,吐出一股浓烈的烟雾。 他知道,现在硬碰硬不行了。 他儿子手底下那几个混子,被王强打断了腿的断腿,打断了胳膊的断胳膊,剩下的也都被那小子的狠劲给吓破了胆,现在看见王强都绕着道走。 他自己?他一把老骨头了,拿什么跟那个年轻力壮、还不要命的疯子斗? 那小子,就是个亡命徒! 光脚的,不怕他这个穿鞋的。 真要是把他惹急了,他敢半夜摸过来,一把火把他家这房子给点了! 马福海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心。 他把手里的烟锅子在鞋底上使劲地磕了磕,火星子四溅。 “爹!你倒是说话啊!你再不弄死他,我就先被疼死了!”马振坤还在屋里嚎。 “嚎!嚎你娘的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