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活得跟个瘫在炕上的废人没两样。 整天不是骂爹就是骂娘,要不就是哭着喊着让马福海去给他报仇。 这天中午,外头又刮起了白毛风,那风声跟狼嚎似的,呜呜地响,听着就让人心里头发慌。 马福海家里头那口米缸,早就空得能跑耗子了。 就剩下缸底那么一层苞米面,估计也就够爷俩再喝几顿的。 马福海哆哆嗦嗦地从冰凉的炕上爬起来,他现在是真怕冷,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他舀了半瓢苞米面,倒进锅里,又从外头的水缸里砸了块冰放进去,点着了灶坑里头那几根湿了吧唧的柴火,开始熬糊糊。 那烟,又湿又呛,一个劲儿地往他眼睛里钻,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咳嗽得跟要断气似的。 “你个老不死的!还没好吗?老子都快饿死了!” “你是不是想饿死我,然后再认张巧嘴儿子当亲生的!你个老东西!” 里屋,传来马振坤那有气无力的嚎叫,那话里头全是怨毒和怀疑。 马福海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他辛辛苦苦伺候这个废物,还落不着一句好话。 他端着那锅糊糊,一脚就踹开了里屋的门。 “嚎!嚎你娘的丧!”他红着眼睛,指着躺在炕上跟条死狗似的马振坤就骂。 “老子上辈子是刨了谁家祖坟了,养出你这么个废物点心!除了吃,你还会干啥?” “老子伺候你吃,伺候你拉,还他娘的伺候出错来了?” “你要是有本事,你自个儿下地弄吃的去啊!别在这儿跟老子横!” 马振坤一听这话,也来了脾气。 他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指着自个儿那两只还吊着绷带、跟鸡爪子似的手腕子,嚷嚷道:“你还有脸说我?” “你呢?你当村长的,眼睁睁看着自个儿儿子被人打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你才是个老废物!没用的东西!” “你要是早点把他给弄死,咱们家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你个小畜生!你敢骂我?”、 马福海气得是浑身发抖,他把手里的瓦盆往炕桌上重重一顿,那稀汤寡水的糊糊溅出来一半,烫得他自个儿一哆嗦。 他扬起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就想往马振坤脸上扇。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