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今天江辞的戏份提前拍完,他跟魏松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孙洲直接回了剧组安排的酒店。 套房里一片安静。 江辞躺在沙发上,脑中反复回放着赵颖菲所描述的“初遇”剧情。 少年项羽。 吴中市集。 无人能驯的乌骓马。 前来采买的虞姬。 一见钟情。 这四个字在他脑海里滚动。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大步走到套房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的人,面容清秀,气质清冷,是他自己的模样。 他开始尝试调动情绪。 一见钟情。 那该是什么样子? 江辞闭上眼,再睁开。 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剧变,那是一种混杂着自卑、狂热与神经质的偏执。 镜子里的人,活脱脱就是话剧舞台上那个为了“明明”可以献祭一切的疯子马路。 不对。 这是《恋爱的犀牛》。 江辞立刻打散情绪,再次尝试。 这一次,他调动起这几日拍摄已融入骨血的状态。 镜中人眼神里透出审视与漠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仿佛在估价般的打量。 这更不是一见钟情。 这是项羽在屠俘坑边,俯瞰那二十万哀嚎的降卒。 江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诡异的表演困境。 他可以演出人在极端状态下的崩溃与疯狂,可以演出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唯独演不出一个少年,在阳光灿烂的市集上,毫无预兆地,心漏跳一拍的瞬间。 那种不含任何杂质的怦然心动。 他演不出来。 他所有的表演技巧,都建立在强烈的戏剧冲突和深刻的角色解构之上。 而“一见钟情”,它野蛮直接,不讲任何道理。 江辞很清楚,倘若“初遇”这一场戏演砸了,少年项羽与虞姬的相遇不够惊艳, 那后续所有的爱恨纠葛,所有的生死相随,都将沦为无根之木。 最终垓下那场他寄予厚望,准备用来收割巨量心碎值的“破阵舞”,威力也将大打折扣。 感动或许还会有。 但那种能让观众看完后几个月都缓不过劲的刻骨铭心,那种巨大的“意难平”,绝对无法达到顶峰。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