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平安说:“俞薇,我不是你老公,也不是你爸爸。我是平安。” “平安是谁?你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爸爸,那怎么我觉得和你很熟悉?你就是我老公!你就是我爸爸!你别骗我!抱抱!” “我就是平安,平凡的平,安全的安。我没骗你。” “哼!不理你,你是坏人。” “我不知道自己坏不坏,但从来没对你坏过,我对姓俞的女人一直很好。我就是平安。” “你怎么可能是平安?我姐说了,你要小心这世上的坏人,他们都憋着劲教你学好,好由着他们自己使坏!你说你叫平安?我记得平安可喜欢我啦!他是好孩子,可你怎么都不像是好人?你跟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只想和我睡觉。你是个坏人。我看你一点都不平安。” 平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俞薇却再也不理平安,像是他根本就不存在,自顾的在平安面前跳起舞来。 平安觉得,俞薇跳得就像雪花在空中自由的飞舞,像孔雀在自如的开屏。 春节的时候,本市领导做了调整,原省wei常委市委shu记因病退休,常满红的父亲常斌成为新常委的一员。 平安回到了留县,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将俞洁给叫了出来。 两人开车到了县里最高的山巅上,直到车子因为没路不能前行。 风有些大,下了车站在山坡边上,两人都用帽子口罩将脸头遮的只露出眼睛,像是即将要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夜行大侠一样,俯瞰着下面的世界。 俞洁没等平安问,就开始说:“我其实不叫俞洁,俞薇也不叫俞薇,我们改了名字。” “我当年上初中的时候,晚上下自习,被王世庸、陈杰和另外一个男的给劫持玷污了。他们三个在我身上发泄完趁夜色跑掉,警察没抓到他们,周围和学校的人却都知道我被lun奸,议论纷纷。后来,我全家都改了名字,换了地方生活。” 俞洁(姑且还是称呼她为俞洁)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上到了中专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一直,我拒绝和男人深入的交往,但是,高国强作为我的领导,也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喜欢上了我,他要为了我离婚,只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配不上别人,包括你。” “俞薇大学毕业的时候,认识了做建筑生意的王世庸,王世庸那时候已经结了婚,俞薇和我有些地方很像,有时候对有些事情比较倔强。王世庸是有夫之妇,他们好之前,我并没有见过王世庸,我劝过俞薇对感情要仔细,但是,她没听我的。” “俞薇和王世庸的关系日益亲密后,她安排我和王世庸见面,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从声音中辨识出来王世庸就是当年侮辱我的三个男子之一。不过时过境迁,女大十八变,当天他们侮辱我的时候又是在夜里,王世庸没认出我。事后,我给俞薇说了王世庸就是当年糟蹋我的其中一个,俞薇怒极了,决意报复,她从王世庸口中套出陈杰和另一个因为车祸已经死去男子的名字,而后,想到了梦游这个主意,将王世庸推下楼杀死。” “这个经过,你已经知道了。因为俞薇认识王世庸的时候王世庸没离婚,俞薇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他们之间的事情除了我谁都不知道,很隐秘,因此王世庸的朋友也都不知道俞薇的存在。” 平安沉默着,看着俞洁因为说话白色的热气从她的嘴里出来透过了口罩瞬间消散于风中。 “当王世庸死后,我让俞薇收手,可是俞薇不听我的,她认为王世庸陈杰三个不但毁了我,也毁了她的人生。她又改换了名字,到了省里,想方设法的接近了陈杰,还让陈杰爱上了她,和前妻离了婚。” “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能猜测到。如果,不是你的忽然出现,俞薇会让陈杰变换一种死法,起码,俞薇会安全一些,而且,还会获得更多陈家的家产。” 平安明白了,陈杰有哮喘病,除了俞薇,谁还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之中,吃了能引发哮喘的食物呢? 陈杰在难受要死的时候明白了妻子米兰(俞薇)对自己的恶意,所以,才想抓住俞薇,可是,俞薇一挣扎,因此就摔下了楼。 真的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和陈煜的来往,促使俞薇对陈杰尽快的下手。 就像俞薇说的,自己怎么会叫平安?哪里平安了?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平也不安。 俞薇所做的,俞洁一直都知道,但是能责怪俞洁吗? “能把俞薇从医院接出来吗?”平安问:“那里,不适合治疗和恢复。” 俞洁点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会的。” 平安问:“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 “嗯”,俞洁答应了一声,平安又问:“那,我今后,能来看你们吗?” 俞洁没说话,看着平安,这眼神中究竟都是什么样的情感内涵呢?平安不知道,他辨析不出来。 俞洁伸手抱了抱平安,就像那晚在二中的楼梯上一样抱着他,而后,就松开了。 平安没和俞洁一起,让她先开着车回去了。 山上风大,越往下走风就越小。一切都安静了起来,似乎和上面就是两个世界。 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的开始飞舞。 这时平安接连的接住了几个传呼,一个是彭佩然的,问你是不是回来了,我想你了。 还有刘可欣的,说我也要考研,咱们又是同学了呢! 再有一个,是常满红打过来的,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去见我爸妈呢? 饥屁冷尿热瞌睡。平安觉得有些尿急,他看看四下没人,就站在路边对着一棵树居高临下的使劲扫射了过去。 这棵树上面有着一些疤,这些疤就像是人的眼睛一样不屈服的盯着平安的私密处和他这无耻的肆无忌惮的举动。 平安忽然有些愤然的恼怒,对抗一样对着树上的眼睛尽情的尿着,心里喊着让你们看!让你们看!你们似乎长了好奇的眼睛却根本没长心! 当快要尿完的时候,平安竟然发现脚下面有一窝蚂蚁正在成群结队的往前行军。 这有些奇怪,大冬天的,它们要去哪里?看着它们秩序竟然的样子,平安想它们又没有手机也没有呼机,是靠着什么传递信息这么目标一致的往前走呢? 还有,它们怎么就那么信任前面领头的那个蚂蚁?如果这只蚂蚁头脑发昏,将它们全部带进了阴沟里,或者带进了水里或者火里,它们有什么制约的机制避免这种灭顶之灾?如果前面有危险,它们是不是也就这样前赴后继不管不顾的跟着呢?它们为什么就不能兵分两路分开走,即便有一队出了问题或者麻烦,那么也可以有另一队来遥相呼应,可以保存实力,可以互相监督,可以予以帮助呢? 一起吃饭叫拼桌,一起坐车叫拼车,从此一起生活,这叫拼命,动物们这样集体行军,又是拼桌又是拼车又是拼命的,它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吗?如果有,它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平安记得小时候,自己喜欢在公园里的花草林木中玩,等到内急的时候,不管不顾的专门爱对着蚂蚁窝撒尿,看着蝼蚁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自己开心的哈哈大笑。 可是那些蚂蚁遭此劫难后来怎么样了呢?谁管那么多!自己的一泡尿一点也不影响轻风摇动树林和遍地焕发出的花草芳香,那些不负责任的冲向蚂蚁的尿竟然还成为了一种灌溉的肥料。 是的,只管自己舒服,谁管渺小的蝼蚁的命运? 它们又不是人! 在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眼中,它们什么都不是! 可是长大后,自己仍旧吃的是五谷杂粮,肚子里的东西却活生生地变化出一种腐朽龌龊来,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在想什么了。 有了年纪,怎么将儿时简单容易的快乐给弄丢了呢?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绕嘴、深奥。 又起了一阵风,一只轻飘飘的枯树叶像是很勇猛的样子,直挺挺地对着平安扑过来,像是要将他击溃击垮。 ……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或者像是呢喃,平安心里诧异,觉得自己的半截身子麻木,睁开眼就看到了米兰轻蹙着眉头头枕着自己的胳膊沉睡的模样。 ——米兰!? 怎么回事? 平安四下一看,尽管屋里有些黑,朦朦胧胧的也知道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卧室。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米兰裸着身子伏在自己的怀里酣睡!自己也是光着身子,凭着感觉和经验也知道生zhi器刚刚痛快淋漓的正常使用过,上面虽然黏黏糊糊的但仍旧硬邦邦挺立着,被揉成了一团的被子胡乱的只盖住了自己和米兰的半截身体——这分明就是在高三寒假的时候,自己和米兰在下雪的那个夜里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情景! “我操!”这个词语破口而出。而自己当了警察后,已经没有再说过这么粗俗直接的话语了。 屋里充斥着男女疯狂jiao媾后分泌出来的气息,这靡靡的味道和香水味道混合着真是不太好闻…… ——等等! ——等等! 稍等一会! 香水,这种香水的味道太熟悉了!那是自己在高三时候为了迎接米兰,特地将母亲的香水给自己屋里喷洒过的味道! “我日!”嘴里又很自然的骂了一句。 这到底怎么回事? 平安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沉睡中的米兰,的确是米兰在高中时候的模样! 平安轻轻的抽出压在米兰脖子下的胳膊,慢慢从床上起来,地板上扔着两个用过的套套,床的右边也扔着一个,有两个是同一款的是自己买的,另一个却不是,因为那是米兰提供的。 平安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因为没穿衣服身上冷,而是因为不能理解目前的状况,心里匪夷所思而感到吃惊的颤抖。 平安伸手掀开窗帘,外面果然是在下雪!对面俞薇的窗户虽然没亮灯,可是窗帘还是她装梦游要跳楼时候的那个窗帘! 这一切全是存在于高三寒假期间发生的情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过去? 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 难道自己梦游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