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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还将手机拿过来，翻出了那张来不及删掉的照片给纪清河看。

    纪清河看着照片上气氛亲昵的两人，神色晦暗难测。

    叶荣欢有些不敢看，她低着头，继续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对不对？曾经我和他很好，可是后来……他让我很难过，背叛了我的依赖和信任。”

    她本来想和纪清河坦白那件事，但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用这样含糊的方式来告诉他。

    要详细地告诉他一切，她可能还需要些勇气。

    “我曾经……遭遇过一件事，你当初看到的那个视频，就是……”

    她忽然又住了嘴，身体本能地害怕，没勇气说下去。

    纪清河拥住她，温柔地拍打她的背，“没关系，现在不想说，那就不用说，等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我再继续听。”

    叶荣欢脑袋埋在他肩头，泪水渐渐浸湿他的睡衣。

    “我再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了，我以为……再也不用和他相见，可是他又回来了，他又来找我，他找我干什么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叶荣欢说着，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哭得更加厉害，抓着他衣服的手紧得都泛了白。

    纪清河一直耐心地哄着她，从她断断续续地述说里，纪清河已经确定，伤害她的那个人，就是裴召，不用再怀疑什么了。

    裴召这个人，现在已经成了叶荣欢最大的心结，最难以消除的阴影。

    他只需要一个短信，一张照片，就能让她方寸大乱，情绪崩溃。

    纪清河语气轻柔地哄着叶荣欢，脸上却是满面寒霜。

    他感到愤怒，为裴召竟然对她造成这样大的伤害，为裴召竟然对她有这样大的影响。

    叶荣欢哭得停不下来，明明她也不愿意只是流眼泪，但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

    听她嗓子都有些哑了，纪清河感到心疼，他无声叹了口气，喊她：“荣欢。”

    没有得到应答，也在他意料之中。

    沉默了一下，他说：“别哭，也不用害怕，裴召——他已经死了。”

    叶荣欢的抽噎猛地一停。

    呆愣了许久，她怔怔地抬起头，有些恍惚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裴召已经死了。”纪清河抬手擦去她的眼泪，无比清晰地说：“那个伤害过你的人，早就不在了，所以你不用再害怕。”

    “怎么会……”叶荣欢有些迷惘，“他明明——”

    “他在出国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了。”纪清河打断她的话，“现在找你的人，不是他。”

    “……那是谁？”叶荣欢喃喃地问。

    裴召已经死了？怎么会呢？明明她收到了来自那个号码的信息，他跟她说他回来了。

    明明之前回奶奶那里，裴阿姨每次都高兴地说，阿召给家里寄东西了。

    他怎么可能几年前就……死了呢？

    见叶荣欢不信，纪清河将唐助理查到的那些都复述给她听，具体到裴召出事的航班和保险公司。

    “……我特意让人查过，保险公司里确实有裴召的记录。这几年和裴家人联系的，是裴含光，他怕裴家父母接受不了，所以冒充了裴召。”

    叶荣欢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拿出手机，搜索那个航班出事的消息，手忍不住地轻轻颤抖，点错了好几次。

    最后看着几年前的新闻，她神色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不必再沉浸在过去里走不出来，他已经没法伤害到你了。”

    他将叶荣欢再次拥进怀里，轻柔地哄着。

    叶荣欢靠在他胸膛，无声地流泪，满目的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或许是因为囚禁着她的那座牢笼终于垮了，她得到了自由。

    或许是因为，她很难过……

    纪清河安慰着叶荣欢，视线落在旁边手机亮起的屏幕上，眼睛却缓缓眯了起来。

    他暗自将给叶荣欢发信息的那个号码记下。

    然后拿过自己的手机，单手操作，给唐助理发了条信息：再查一次裴召意外身亡的事，我要确定，他是百分百死了。

    放下手机，他哄着叶荣欢的语气更加的温柔。

    ……

    叶荣欢第二天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总是时不时就走神发呆。

    纪清河昨晚跟她说的，她还有些接受不了。

    她当初特别恨裴召的时候，曾经想，他怎么不去死呢？

    他死了，她肯定不会难过，只会觉得心里畅快。

    可是现在，他真的死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纪清河担心她的状况，早上去了公司一趟，接下来一直都在家里。

    见叶荣欢又一次发起了呆，他坐到她身边，将她拥住，将她脑袋办过来，“你在为他难过？”

    叶荣欢怔了一下，低头，小声说：“没有……”

    她觉得她才不会为裴召难过，可是偏偏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没有？那是在干什么？嗯？”

    叶荣欢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也想问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裴召死了，她明明该高兴才对。

    “我不知道……”

    “嗯？”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她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语气挫败，又有些茫然。

    纪清河定定看了她几秒，忽然将她抱起，大步往房间走。

    叶荣欢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他脖子，“你干什么？”

    纪清河没回答，一脚踢开房间门，进去又一脚将门给踢上，然后将叶荣欢扔在了床上。

    顾忌着她的伤刚刚痊愈没多久，他动作克制，但是叶荣欢仍然被摔得脑袋有些晕。

    “你干——”

    她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半途被压了下去，连话都没能说完。

    纪清河有些不太温柔地啃咬着她的唇，大手顺着她衣摆熟练地探了进去。

    “干什么？”他在她耳边轻笑，声音低哑，“你说我在干什么？”

    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叶荣欢脸色瞬间爆红，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看什么？想不到自己老公竟然也会这么流氓？”他说着话，手上动作也不停，两人没一会儿就坦诚相见了。

    “不要，我……”

    “为什么不要？伤已经好了，可以的——你之前自己说的。”

    “可是我……”

    “你就不想我吗？嗯？”叶荣欢根本没法招架，没一会儿就眼神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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