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太子殿下勾着唇角,弧度完美,凤眸里含着柔得能如春日化开冬雪一样的笑,手指为她拭去眼泪,温柔地哄着,道:“不怕,不怕,我不是在么。” 眼下他哪里还顾得上又酸又气,敌人在身后也全然不顾了,只一心放在安慰怀中的人儿上。 官向玉哭得够了,在太子殿下的黑衣上蹭了蹭眼泪鼻涕,猫着脑袋出来瞧了瞧太子殿下背后的陌生男子,男子食指摩挲着拇指上的银玉扳指,肩上蹲着不分敌我的胡豆,一脸的悠然。 她冲陌生男子娇憨道:“你为什么要打我的大表侄呀?” 男子挑挑眉,无谓道:“不是我先挑起事端的。是他先动的手。”这时琉璃灯下,他面容越发清晰了,竟是一个胡国人。 他身边连带的八个壮汉,也都是胡人。 官向玉自知自己这边理亏,有缩回了头闷在太子殿下怀里,板正道:“你为什么要先打人,方才,你没有来的时候,是他把我救下来的。” 太子殿下不置可否地抬头看了那陌生男子一眼,眼神飘忽地落在了他肩上的胡豆身上,扬了扬眉毛宽慰着怀中少女,道:“我以为是他掳走的你,这次是我错了。”此时此刻,就是少女说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他也会承认她是对的。 太子殿下松开官向玉,却不由她挣脱地紧紧扣着她的手,跟那陌生男子简单而生疏地打了声招呼道了声谢。最终两方人马未能彻底闹起来。 胡人大汉把马车牵引过来,那个男人转身上了马车,身上的胡豆竟也跟着进去。官向玉大声道:“胡豆你回来!” 胡豆不加理会,似乎一心一意要跟着这个陌生人走。官向玉抬脚就想去把那死猴子拽下来,可惜被太子殿下及时止住。殿下看着那男子撩起了车帘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眯了眯眼道:“胡豆是从他们那里出来的,现在要回去,由着它去吧。 官向玉感到很难过,好歹那也是她养了这么些年的猴子,一向合得来有默契,怎料这猴子翻脸就不认人说走就走。如何能让她不伤心。 小猴子探出一个头来,恋恋不舍地对官向玉做了一个飞吻再捏了一声口哨,虽有些酸楚但这也算是告别了。 官向玉闷出三个字:“没良心。” 马车从两人身边轱辘辘地走过时,陌生男子多看了官向玉一眼,再看向太子殿下,眸色成几分透明的琥珀色,笑笑道:“这个人情,先欠着。他日我自会讨回来。” 那厢人走远了再也看不见了以后,随之太子殿下不经官小国舅的同意便把她拦腰抱起,道:“走,我们也该回去了。”他将就着用了那辆掳官向玉马车前被套着的马,跃上马背,让官向玉朝一边坐着,揽着她,对着暗卫淡淡吩咐道,“明日本宫的侍卫队一抵达贵城,给本宫抄了这贵城的矿司和监察官。”马儿往前踏了两步,他又补充一句,“还有福熙客栈。” “是!” 回去以后,房间里屏风后摆放了一只大浴桶,注满了温水。隔着屏风官向玉在里面沐浴,整个过程中抽气声不断,俱是被身上的擦伤给疼的。细沙遍布在伤口,一浸了水疼痛就扩大几倍。 太子殿下守在屋子里,心疼得不得了,几经按捺就快要忍不住,站在屏风这头问:“很疼么?要不要我进来帮你?”屏风那头水声渐消,他又道,“我,不会偷看。” 那头传来少女心慌慌的回答:“不、不用了,就快、就快好了!” 不多时,少女衣裳穿得乱七八糟松松垮垮,长发湿湿嗒嗒地就跑出来。她怕在里头呆太久真让太子殿下冲了进去。光着白皙剔透的小脚丫,官向玉微微低着头抓住领口,相当地不自在,一边小脸痛得苍白,一边小脸高肿得通红,上面有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尤其是在莹润的肤色下看起来分外醒目。 太子殿下看得纠起了眉。他往前走一步,穿着白色里衣的官小国舅就往后退一步。直到身后是那宽宽的床榻再退无可退了,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却碰到了擦伤,痛得眼泪汪汪。 太子殿下拿干毛巾为她拭干了长发上的水滴,再拎了烘炉过来,给她烘头发。手指,小心翼翼地轻抚过少女脸颊上的伤痕,他皱着眉,道:“还是很疼?” 小国舅想了想,违心地摇了摇头,她努力想端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想摆正她被封女国舅爷的身份,想……想提醒自己她是他的小姨,腔调软软的没有着落地道:“出门在外,受点伤在所难免。况且我们都是出来办大事的,这点小伤不要紧。大、大表侄……”她抬眼看着他,一时间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脑中嗡嗡的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