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地牢里,每隔三丈距离墙壁上便燃着一只淬过油的火把。每一间阴暗的牢房都关着身穿囚服的犯人。这些犯人,曾在贵城官官相护狼狈为奸,能有今日之光景都是平素做事累计起来的。 地牢中有数间密室,专供审问犯人所用。犯人们都害怕进那样的密室,因为里边十八般刑具齐全,但凡进去的出来能有半条命就算不错了。 所有犯人都浑浑噩噩之际,一间密室的门好似没有锁牢,一个满身血污的人从里面走出,面生的狱卒状似把他押回牢房,实则却是往地牢一处暗道走去。走过了那长长暗道,重见天日之时人就已处在郊野。草木苍茫,入眼之处皆呈现出一种孤凉的秋黄。 这个犯人慌忙上马,便要去与接济他的人相汇合。 殊不知他前脚一跑,后脚便有一队暗卫从深草灌木丛中出来,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从密室中逃出的这个人叫蔡鄂,正是南方调选来贵城的那位监察官。他不知道后有追兵,一心只顾着逃命。 马跑出了贵城七八里路的时候,飞鸟惊林,阳光明亮得苍白。那林荫的尽头,闪耀着斑驳的光点,一行人正骑在马上接济他。 这些人,身着蓝色锦衣,沉稳干练,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见了蔡鄂成功出逃,为首的只朝他微微点头致意,道:“蔡大人一路来辛苦。” 蔡鄂迅速地朝他们跑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追上来的暗卫们纷纷出动,得了太子之令势必要将这一干人等拿下。一时间刀光剑影浴血厮杀,刀剑的铿锵嗡鸣不绝于耳,热血撒在林荫的草叶尖儿上。 两方皆是极为厉害的人,作战经验丰富,视死如归。然毕竟不是势均力敌的两方人马。太子殿下这边的暗卫首领见情况有些不对,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当即下令撤退。可惜,对方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将他们纠缠得无法脱身。 最终敌方作战经验丰富手段毒辣残忍,暗卫们一个一个地倒下,慢慢显出了胜败之势。首领使出浑身解数杀出一条血路,为仅剩的暗卫争取了时间使得他们快速撤退。暗卫一撤,立马就同样有一部分人追了上去。这时首领明白了,他们在设下圈套的同时,竟也被人设了圈套。 握剑的手有些麻木,他一人对抗对方数人。 然这时,对面那些身着蓝色锦衣的死士忽而侧开了一条道,身后缓缓走出一位戴着半面玉色面具的人来,身形颀长,窄腰窄袖,手中赫然握着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 暗卫首领脚下一蹬力,倏地就进攻了过来,两人毫无征兆地缠打在了一起。那刀剑反射的阳光,闪耀得使人睁不开眼来。 只可是,暗卫首领刚才和他们经过了一番殊死之斗,体力稍有不济,这个面具人武功又极为厉害,出手十分的快,不出五十招就让暗卫首领败下阵来。 首领的每一次进攻他都能轻易挑开,而他每一次进攻又快又猛偏生让首领无暇躲闪,即便是躲开了要害也要被那凌厉的剑气给弄得遍体鳞伤。 首领厚重地喘息着,以剑入地支撑着身体,目光沉沉地望着那个面具人,问:“你到底是谁?”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抬了抬手中剑,那手指在剑刃上轻轻弹了一弹,随即整个人张狂而来,势不可挡。 首领自知今日已无可能有活路,结合毕生所学亦使出了最后一击。一股强劲的风平地卷起,将树叶纷纷卷落,强大的剑气如一层层翻滚的云浪朝四面八方涌去。 弹指一挥间,首领剑法三十六般变化,剑气四窜。衣袂翻飞处,面具人墨发长扬丝丝狂舞,瞬时出现在首领身侧,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 嘴角缓缓地淌出了血,暗卫首领抬头看着那面具人。玉色面具,同样被剑气划成了两半,脱落开来,露出了那人的真面目。首领满脸惊愕,瞳孔紧缩,“是……是你……” 面具人抽出了长剑,首领的身体便无力地倒下,在地面抽搐了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蓝衣死士递上一张雪丝手绢,面具人优雅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蔡鄂还没能从惊恐中回过神,面具人没有什么表情的目光投射过来的时候,他险些站不稳双腿,一股凉意顺着背脊骨直窜而上。 像是意识过来了什么,下一刻蔡鄂转身就跑。 可他哪里跑得过面具人的飞剑。只见面具人举手投足间满是冷冽,手臂一挥,剑就似有了灵魂飞射而出,稳稳当当地朝蔡鄂投去,最终贯穿了他的身体,深深地射进了旁边的树桩里。 这一路的暗卫,全军覆没。 回到别院,傍晚官向玉就开始试穿那套得来的新衣服,边与太子殿下道:“烬师父,矿场坍塌的消息你放出去那些个胡人商队知道了吗,按照看守骆驼的人的说法,两天交一次活货运一次死货,今晚应当会有人去探虚实,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才会有商队来把那些骆驼和马运走。” 太子殿下扶着额,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因为官向玉所想与他所想的不谋而合,他更担心的是接下来官向玉想干个什么名堂出来。 果真,等不到太子殿下的回答,她自顾自地戴上那布帽,笑嘻嘻地望着他,又道:“今晚我们扮成看守骆驼马的小厮,与对方打打交道先。” 太子殿下抽搐眉梢,道:“小离儿,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