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鸳鸯,你带两个婆子去后厢房,替安氏收拾几件衣服带走!” 至于带不带孩子,她现在也不管。 只要先将安氏撵走,留下一个正“病中”的孩子就是小事了,自己也好给孙家一个回复。 鸳鸯答应一声,立即出门找人。 几人就这样说话,浑然不知那个躺在纱幔后一动不动的孩子早已经睁开眼睛。 若是有人注意,肯定会吓一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而是淬毒的愤恨。 稚气未脱的脸上更是难忍痛苦。 唐牧已经清醒了好一阵,只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记得自己已经二十岁,品尽人间悲凉,孤孤单单惨死在京城最破败的深巷中。 可眼下祖母还活着,父亲也还没有将那蛇蝎心肠的孙家女娶进门。 而最重要的是:亲娘安氏也还活着,而且说要带他离开。 唐牧手指轻颤,难以抑制的激动让他胸口憋闷疼痛。 他想大哭一场。 要是娘亲活着,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再孤独死去。 在他记忆里,那个对自己虽然冷冷淡淡,但衣食周全的娘亲一直都在唐家,只是在父亲成亲后才突然失踪不见。 他那时六岁已经记事,数次问过家人亲娘下落。 祖母说,母亲是贱人,未婚先孕硬赖着唐家。又是妒妇,见不得父亲娶妻,自己撇下男人孩子跑了,丢唐家脸,不许多问。 去问父亲唐玉书,自然没有得到回复,反而是一顿毒打,骂自己是贱人生的贱种。 随着他渐渐长大,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恨起那个失踪的母亲来,只认为是母亲不自爱,给自己惹来祖母父亲嫌弃。 自己在唐家虽然不饿肚子不受寒冻,但没有被承认身份,只说是祖母收养的乞儿,没少被下人奴婢暗中欺负。 父亲唐玉书本就不喜自己这个私生子,平时鲜少挂心,热衷官场后更是对家里一事不管。 等到九岁时祖母病逝,后娘孙氏就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找了借口将自己逐出家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