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两点到六点——黑夜里最微妙的时段。但凡失眠就会陷入自责和慌乱,以及扪心自问。 丑事钻出来令人难堪,抑郁像黑暗一样吞噬信念,不确定的爱让人胡思乱想。 睡不着的胡羞像是被人偷走了胸腔内的器官,呼吸的节奏都变得混乱,空落落的感觉让她辗转难眠。 坐起身翻出一直带在身边的superjunior演唱会dvd,又打开电脑翻看唱抒情歌的李东海,手指在书桌上随着钢琴的旋律移动,这是她惯常使用的消解不安情绪的办法。 而灵魂抽离出来看到坐在桌子前的自己,披散着头发失魂落魄,手指随着旋律机械地拆解歌曲目光涣散,失恋经典状态。自从认识秦宵一起,还是第一次黯然到这个程度。 是时候不再叫他秦宵一了。他是刁稚宇,一个上戏毕业的二十二岁的男孩,同龄人中收入尚可,英俊而意气风发。 因为在互动剧场中深情又孤高,轻易获得他人的簇拥,保持礼貌的距离却不经意地对他人留情,撩拨心弦后回溯起来,都能被简短概括为演技和情商。 想要独占这样的男孩的感情,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手段,至少一片真心不足以成功,怀揣爱意去找他的人也不止一个。 自从第一次见到秦宵一,胡羞就摆错了自己的位置,他是演员,她是玩家,剧场中演员和观众的关系,第四堵墙打破,不代表观众席只有她一个。 剧场真是擅长玩弄大众把心理,就像书店中成功学和情感鸡汤成为畅销书的原理一样,平凡的人需要使用心机才能得到他人欢心。 平凡,多么精准概括追不到帅气男孩的词,一语道破天机。 胡羞用力地摇了摇头。 秦宵一在雨夜为自己撑伞,是看不下去女孩儿被淋湿; 会从鬼屋把自己抱自己出来,是出于关切的本能;会送女孩回家,是因为时间太晚不够安全…… 如果真的是演,这么小的年纪拥有这么多心机,得是多么阴暗的心理和多么想营造自己的人设。 不是谁都天生喜欢做这种虚伪的演技派,至少她了解的秦宵一绝对不是这样。 他的温柔和关切,大概是天赋异禀,像是见到椅子倒了会扶正一样,是他的惯性。 而她二十七岁,拥有过一段糟糕的恋爱,算上少女时期暗恋过的对象,并不算感情匮乏。 现在就算是贪恋秦宵一的关切,想在他身边多得到一点,也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和他在雪国列车玩下去。按兵不动,当宁则臣的话耳边风,做不到也得做。 窗外的天就这样一点点变亮,再变蓝,清晨的阳光里有一点称得上脆弱和暧昧的东西,就和在阳台的沙发上趴着望向天空的胡羞一样。 很多人错过了凌晨,那些薄得似纱又看不透的幽微的思绪。 其实在天阶夜色慢慢被融化的时候,都能看得清楚。 而很多人要到痛彻心扉,被迫失眠来到梦醒时分;又或许,大多数人缺少逻辑,或者疲于分辨,还想不通。 她不困,也不疲倦,只是心跳很急促,呼吸也很短。下楼上班时她渐渐明白了这种胸腔里没有肺膈膜挡着心脏的感觉,是害怕。 她和秦宵一谈恋爱的几率是万分之一,而自己又那么害怕失去他。 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胡羞觉得录入系统的字在屏幕上乱飞,坏了,熬夜的报应如约而至。 周一的大会估计要开到中午,她有必要溜出去买杯咖啡,加两个浓度的那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