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钗翟衣-《春茂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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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相配的首饰单独放在铺着织锦缎注3的乌木漆盘里,八树‘花’钗注4与八支宝钿注5,足足用了八个漆盘才装下,‘花’钗皆以赤金为底,形似鹿角,如树,上饰金银箔所制的‘花’叶,以珍珠为‘花’.蕊,金箔银箔都被巧手匠人打造得轻薄无比,犹如蝉翼,微风拂过,似能摇动。‘花’钗虽置于织锦缎之上,那份珠光宝气却将号称“纹路‘精’细、雍华瑰丽”的织锦缎压得黯淡无光。

    宝钿均用‘玉’梁,嵌翡翠、玛瑙、鸦忽、珍珠等等,‘色’夺人魂、光‘迷’人眼,说不尽的富贵绵长,这八盘钗环,直将整个楼中都照得一片堂堂皇皇,似白昼里另点了十数盏灯火。

    游氏一一看过,见诸物齐备,并无不妥,微微颔首,这时候冒姑也回来了,道是任慎之起初不肯换,后来劝说了好几句,才另换了一对鸳鸯玫瑰佩,用一个小匣子装着,打开来后众人围上来一看,却是极寻常的东西。

    但这儿谁都知道任慎之的情况,之前那对名贵的镯子也是卓昭节让冒姑去还回去、游氏也赞成的,卓‘玉’娘等人自不会说任慎之给的礼不好,皆随便赞了几句,然而这对玫瑰佩论款式论质地都没什么好说的,客气的说两句不错,卓‘玉’娘等人面上就‘露’出不感兴趣之‘色’了,游氏遂笑着道:“慎郎如今正要备考,正是日夜刻苦攻读的时候,难得有这份心就成了,都是自家人,送什么都是好的。”就叫阿杏,“好生收起来。”

    阿杏甚是伶俐,明白游氏这话真正的含义,以格外郑重爱惜的姿势把东西收了,笑着道:“娘子放紧要东西的箱子在内室,婢子放那里头去。”有她这么一说,将来今儿这情形传了出去任慎之也不至于没面子了。

    她才进去内室,初秋就上了楼,含笑道:“时大娘子与谢夫人来了。”

    本来卓昭节的闺中好友自是不只这两个的,但淳于家二房的老夫人正月里去世,如今百日未出,淳于家与卓昭节玩得好的三姊妹自不便出‘门’,而苏语嫣、唐千夏等几人关系要比时家、淳于家的小娘子并谢盈脉来远一点,论起来与纪阳长公主更亲近,自然就算了男方的客人,今儿却是不到卓家来了。

    这么下来今日冲着新‘妇’过来卓家的同辈要好的‘女’眷倒只有至今未嫁的时未宁并兜兜转转、去年年底才和阮云舒定了亲,如今还没过‘门’的谢盈脉。

    时未宁还是那清冷之中带着肃杀的模样,穿着‘艳’‘艳’如火的锦衣,她给卓昭节添的妆也不一般,乃是一长一短的一套鸳鸯宝剑,鲨皮吞口,鞘身刻莲纹,嵌明珠,做得再华贵,卓昭节试着拔出些,寸许剑身就寒光照眼,早已开了刃,端得是杀气隐隐。

    这份礼虽然叫人意外,但时家大娘子好武的名声满长安都知,众人略觉讶异,随即都恢复了常‘色’,说说笑笑的赞了一回宝剑,再看谢盈脉今日带来的礼,却是一面亲手所制、极考究的琵琶,背板是请名家雕琢的在天比翼鸟、在地连理枝,另刻了一行小字,祝福新人,少不得再夸一番谢盈脉的手艺。

    游氏与卓昭琼一起起身帮着招呼寒暄,虽然从前谢盈脉在游氏手里吃过苦头,这两年纵与卓昭节来往,但哪怕和阮云舒定了亲,也都不到卓家的,但因为卓昭节的缘故到底也没撕破脸,游氏这个年纪,这点儿尴尬根本算不了什么,如今若无其事的招呼起来,谢盈脉也不能不和她客客气气的,一时间倒是气氛融洽得很。

    注1这段资料,复制自汉服制作研习吧某资料帖,特此注明。

    注2这段描写除了注1的帖子外,另外参考了“汉服学习‘交’流园地”中标注原作者为“西汉大学士”的帖子《唐制婚服的疑点》,注明下舄是鞋子,然后这个青舄是我自己加的,因为“屦人掌王及王后之服屦,为赤舄黑舄。——《周礼?天官》”,此帖说皇后与太子妃的舄都加金饰,然而假外命‘妇’(就是官员的‘女’儿,如小七)该穿神马颜‘色’的舄没说,我想既然衣服都是青‘色’的了,索‘性’鞋子就赤或黑吧,结果一查,两个都冲了古制里皇后用的,琢磨半晌索‘性’还是青‘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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