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启程了。 大漠里夜行昼宿是行不通的,一旦迷失了方向你在这个沙海里只会是死路一条。 所以多赶点路途的唯一办法就是早起,此时的烈日还没有当空,一夜休息之后人畜的精力都还很旺盛。 等到白花花的太阳晃得人难以睁眼,热浪开始蒸腾,人和驼马的脚力都已达到了极限,处于半恍惚的状态。 这个时候再想加速已是不可为之、不能为之。 曾经初涉大漠的异邦驼队,就有过这样血的教训。 主人家急于赶路,在大中午高温的炙烤下仍鞭打脚踢催促着骆驼们快步向前。 结果两日下来,所有的骆驼牲畜口吐白沫,彻底的垮掉了。 这个商队的所有财货和伙计最后全部葬身沙海,包括那位心急的主人。 爷爷跟我讲过,在水草丰茂的山川平原地带,牲口可以按人的节奏来。 但是在“死亡之海”的大漠里,商者们务必要遵从骆驼的节奏,它愿意快就快、愿意慢就慢。 骆驼们不想走了就地卧倒,商队也必须停下来。 因为这个时候它们也许太累需要片刻的歇息,也许是因为这种异常敏感的生灵,可能意识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正在到来。 而这种危险通常都是大漠里的黑风暴、或者是天旋地转的“亢龙吸沙”。 商队要是进入到这样的漩涡之中,人和驼马都会死的很惨。 所以爷爷每晚在大漠里选择扎营的地方,都会看风向、观流云、听沙丘里发出的声音,另外还要观察骆驼、马匹们的表情。 如果所有的牲口都平心静气,则一般是整夜无忧。 如果它们心烦气躁、坐卧不安,那就是灾难快要来了,爷爷他们必须提前想出万全之策。 清晨的大漠里凉爽而又寂静,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商队一字排开,鱼贯前行。 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人与牲口连绵起伏的喘息声、脚踩入沙子里发出的擦擦之声,还有或远或近驼铃的声音。 就这样,商队一口气行走了近三个多时辰。 等到我汗流浃背,再一次感到酷热难耐的时候,抬头望去,骄阳正在头顶,已经是午时了。 我们刚刚翻越了一座沙丘,四下里没有任何遮挡,全部是白花花的一切。 “秦冲,中午不扎营吗?” 我拭了下满脸的汗珠,转头问身边拉着骆驼的小伙计。 现在我有什么疑问,已经不敢去问爷爷、外公他们了,尤其是在这样每个人的处境都很艰难的时候。 “不会扎营的,这毒日头晒着停下来会更热,走动的时候多少还有点风。” 秦冲看着我憨憨的笑道,“少主你累了吧!再忍一忍,下一个坡口午饭的时辰就到了!” 说话的功夫,后边的骆驼和伙计都呼哧呼哧从我们的跟前走了过去。 “秦冲,不要逗少主说话!快点赶路!” 苏德尔苏叔看到我在和秦冲闲聊,赶紧回头制止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