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好白菜让猪拱了-《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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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我确实是这样做的,再见到李叹的时候,我确实给了他一巴掌。

    那是一个圆月当空的夜晚,我和宋折衣满手都是被山石刮破的伤痕,衣裳也已经破破烂烂,我们爬到了山顶,走进了那桩别院,看见了满地血淋淋的尸身。

    他们一个压着一个,地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四周全是血腥与杀戮的气息,有飞鸟落地,正在啄食着那些死人脖颈处的伤口。

    我吓得挪不动脚步,宋折衣将我的身子提了提,抽出佩剑冷静地道:“生死有命,进去看看吧。”

    别院的尽头仍有火光,打碎的灯笼裹挟着血衣灼灼耀动,我在宋折衣的搀扶下终于靠近最后一道门槛,看见有人一袭白衣,提着滴血的长锋,眼底淡漠甚是无情。

    我腿下一软,险些就要跪在门槛上,宋折衣又将我的身子提了一回,那人便也转眼过来,忽而收起淡漠,向着我的眼底微微牵唇一笑,仿佛一句再寻常不过的招呼,“你来了?”

    这一笑给足了我力气,我便像一个被抢了男人杀了儿子骗光家财的滔天怨妇,想也没想地冲上去,劈手一个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只想将这人扇地眼冒金星。

    他却浑然不动,由着我扇了一巴掌,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我,我他娘的打死你!我只恨手边没有一根趁手的棍子,否则今日我定要将他打得满地爪牙亲妈也不认识,但又没有这么一根棍子,我只能用自己一双屁大点的肉拳,砸在他的胸口,偏偏这人胸膛又很硬,砸也砸不动,我便又只能坐在地上,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我恨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不许人来救他的是我,要死要活冲上来的是我,见了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还是我。

    我认了,不论在天上还是地下,我都是一个蠢货,被耍得团团转的蠢货,我蠢得都不想活了。

    还能怎么办,就哭呗。

    看我哭了一会儿,宋折衣前去确认了李鸢的尸首,叹了口气,想必心里对李叹也很是服气,他一个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将这满院子的走狗杀光,换了我爹最骁勇的年纪,估计也很难做到。

    宋折衣说:“下山吧,李叹受伤了。”

    我便抬眼瞧了一回,见他白衣上满是血污,脸上也有一道艳丽的伤痕。心里骂着活该,我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宋折衣身旁,挽着他的手臂,不想看见李叹。

    李叹估计正在瞪我,但我就是不想看见他,宋折衣将我的手推开,还是先去搀住了李叹,我在后面跟着,见李叹将手臂搭在宋折衣的肩上,被他扶着慢悠悠地走,心里甚至觉得他是装的,想要一脚踹他的屁股,把他踹得滚下山去。

    光这山就下了一夜,这一夜我都在看着李叹的背影心里将他骂着,李叹竟也不主动与我搭话,唯有宋折衣尽心尽力,这边搀着李叹,那边又要不时回头,看看我跟上了没有。

    好在下山后不久,便迎上了淑妃娘娘派来的追兵,这些追兵见我活着,甚感意外,却也不敢说什么,急忙去接住李叹。待他们找了马车过来,李叹往车上一靠,才端着手臂对我吹胡子瞪眼:“滚过来,不在本王眼前呆着,等死么?”

    家还是要回的,淑妃这个恶婆婆还是要相处的,死也是不能死的。我翻着白眼坐上去,李叹还是那么靠着,问我:“对你下手了?”

    我持续不高兴,那马车方好启动,他便适时发出一声痛吟,腹部的刀口又渗出一片鲜血。我便瘪着嘴拿帕子去给他止血,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他这个人真的很不厚道,见我难过成这样,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说,就由着我哭,仿佛看我哭是种享受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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