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爷孙维权(三)-《血溅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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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两扇大门原来是附近一座寺庙里的大门,她们偷偷拆卸下来扛回了家就上在了他家的大门框上。
这大门的由来,说起来还是有一定的背景的。原来这肥猪家里没有大门,只是四周埋了一圈木杆子。那大门也是用埋了围墙剩余下来的一些木杆子,用铁丝绑在一起做成一个木筏子似的东西,再用铁丝绑在围栏上,就算作大门了。
这肥猪的父亲名叫柳干柴,长得又干又瘦,活像一把干柴。脖子瘦得就留几根筋了,那几根筋干枯枯的就像那老树根似的挑着一个干瘦脑袋,那脸上没有肉,一张v字形脸顺着尖尖的下巴拉了下来。一双眼睛灰暗无光。年纪刚过三十就弯腰驼背,走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而他老婆可就不同了,长得五大三粗,大脑袋,大肚子、大屁股,两条腿和大象的腿不差上下,而那个肚子和怀上驴崽子的母驴肚子差不了多少,一张肥厚大脸两只芝麻眼,满脸黑麻子,一张阔嘴,由于肚子大,嘴大,那声音吼叫起来特别恐怖,就像一头驴猛然间贴在您的耳朵上疯狂嘶吼似的,如果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一点的,即刻就会被惊得心悸倒地,不要命也得在土炕上躺个十天半月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因此村子里有人就给她取了外号,那个时候正时兴演样板戏,那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有一个土匪名叫野狼嚎,他们就把这柳干柴的老婆叫成“野驴嚎”,她只要一吼叫起来不论男人、女人,纷纷落荒而逃。
而这野驴嚎的体魄是又高大,又肥胖,这柳干柴是瘦的一根干树枝似的,三根干筋挑着一个瘦头。他老婆的大块头身子足可以分他两个还有剩余。
村里爱开玩笑的人们一见到柳干柴就逗乐。有一天上午,在地里劳动,中间休息下了,一伙子庄稼汉们,都坐在了地塄边上,一边抽汗烟袋,一边就开起了玩笑。
这时就有人说道:“柳干柴,你身上那点血肉都让你老婆给抽光了吧?你们两个是背道而驰,老婆是越来越胖,你是越来越瘦,你老婆就和驴子一样,而你却和一只瘦猴一样了。”
有的说:“柳干柴,你不敢惹你老婆吧?你老婆那一栋木石,别说和你打架了,就是不小心一下子摔倒砸在你身上总怕你这身子骨也要断成几截吧?”
有的说:“人家柳干柴不吃亏,彩礼钱花得一点儿也不冤枉,那肉还能多买几斤呢!”
“就是,花同样的彩礼钱,买个瘦的哪能顶得上买个肥的呢,不说别的,就肉也能多几斤。”
这时,有一个中年男人开玩笑道:“柳干柴你老婆躺在炕上就把一多半土炕给占了,还有一少半是你孩子的,你去哪睡去呢?”
“嘿,你这就外行了!当然有更好睡得地方呢!”
“去哪?”
“你这个蠢猪!当然是老婆肚上了!”
“哎呀,你老婆那块头,总怕你在上面翻个筋斗也掉不下肚来!”
柳干柴抿嘴笑了笑说道:“翻筋斗不敢说,翻身肯定是掉不下来!”一句话乐得庄稼汉们哈哈大笑起来!
笑归笑、乐归乐,这个事情总是在柳干柴心里隐隐有点不快,就像傍晚时分他家炕头上那飘忽摇曳的烛光投到他心里的一道阴影,挖不出,洗不掉,不触动它还没事,一旦触动了它,就隐隐作痛。
他总觉得他家老婆把他的男子汉气概都给遮蔽掉了,就像大树根下的一根葱,他老婆就是那棵大树,而他就是大树底下的那根葱。人们远远地只能看到那棵大树,却看不到他这根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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