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使命艰巨:从六品的宣政殿女史-《上官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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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成这件事情的原因是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做得成如何,做不成又当如何?这都是你自己需要细细掂量的。看你为难却有心,便知不是一件轻巧的事情。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罔顾良心,你怎么想便怎么做,人这一辈子的机遇往往就在不经意间,过于患得患失称不上明智。”林秀梧也不详细问,只是这样说。
“您放心,您不齿的事情也是婉儿所深深憎恶的。这件事情,只当是飞蛾扑火,我愿用孤勇和余生来承担。”婉儿的话很有力度,表情也很坚决。
“你过来替我看一首诗。”林秀梧寻了一个事由,她的叹息声极其轻,以至于婉儿并未察觉。
一晃离农历九月初九越来越近,谁也没想到的是,太子关中巡视士兵时出了一件大事,有将领私吞军饷引发哗变,虽镇压得力、处置恰当,但仍有朝臣大做文章,因此李贤不得不亲自返京回禀。
一直密切关注太子行踪的婉儿感到这时机虽不完美,却千载难逢。
李贤在这样的当口回宫,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武后的几个亲信大臣一向与他不对路数,此时更是无中生有往李贤身上强加了诸多罪责,其中有一条就是“好大喜功、刚愎自用”。
“道生。”李贤在榻上坐定,接过侍女奉上的热饮,若有所思地说,“那帮伶牙俐齿的老顽固估计巴不得我身上纰漏百出,他们不愿意让我做储君,究竟是他们的想法,还是皇后的喜好?”不称母后却说皇后,母子之间的疏远可想而知。
赵道生是太子李贤的家奴,长得如同女子一般柔媚,是李贤信赖的人。
“太子殿下何苦自寻烦恼,这储君的位置除了您,谁也没资格。再说另外两位殿下是您的同胞手足,毫无栈恋权位之心,您这还不放心吗?”赵道生声音很柔和,但没有女气。
李贤恨恨说:“你这样说,倒是显得我格外看中这个身份了。如果可以选,我情愿不做这个太子,看看书、养养花,三五友人谈琴论道,怎么逍遥怎么过。”
赵道生轻笑不止:“都想做那闲散的贵人,天下的臣民又去仰仗谁?依小的看,您这是命,不予则不取,您这是授命于天。”
李贤慢饮,没笑也不恼,只说:“当初五哥做太子,万民景仰,人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是我大唐的荣光……可又怎样,不是照样由人摆布、死不瞑目吗?”
“殿下何苦又提这一出?孝敬帝仙逝,世人皆殇,皇上亲笔写下《睿德记》,哀恸之至,皇后也是以泪洗面、大病一场……您怎么就不能释怀呢?痨瘵本就是不治之症,孝敬帝——”
李贤将杯盏随手一扔,眉头紧蹙,“连你也说是什么痨瘵之症!我且问你,五哥一直身强体健,怎会就突然有了这慢性的病灶,好巧不巧还要在我们集聚一堂之时,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分明是给我们一众兄妹敲警钟,给自己立威信,谁要是和她作对,谁就是这样的下场,五哥不过是替萧庶人的两个女儿求了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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