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掖庭冬日井里的水是不是很凉?如同寒冰一般。”冷不丁,他突然停下,问出这样一句话。 婉儿收步不及,差点撞上李贤的后背,寻思着他的问话,稳住人和心说:“想想也是怪得很,当时并不觉得,如今回想却似乎真是同殿下所说一样。” “我想你永远不会再想着回那里去。”他转过身来。 “如果有一天让我重回掖庭,我一定是犯了很大的罪……犯了那样的罪,却只让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是一件仁慈的事情。” “她在你眼里,一直都是这么仁慈。”李贤慢慢说,明显不是褒意。 婉儿低了头,鼓足勇气说道:“殿下可否告知婉儿的身世。” “今日你开口问,便意味着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可我要提醒你,知道的少比知道的多要好,不知道又比知道的少要好很多。” “可我只是想知道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别的一概不想知道。”婉儿低声辩驳。 李贤冷冷一笑,“这宫里就没有那么纯粹简单,我若是挑只与你相关的事告诉你,那我便无从说起。婉儿,整个事件中,你只是最不起眼的那个环节,懂吗?” 婉儿抬起眸子看着他,“真的让殿下这么为难?” 李贤却问:“你为何不问别人?你心里清楚,英王相王还有太平,他们都知道。你与他们任何一人的私交都远远胜过我。” “可我只相信太子殿下您说的。”婉儿脱口而出,已是来不及后悔。 李贤走近些,似乎是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她,毅然决然地说:“不要没来由的去相信任何人,你活着,并且活的很好,这就足够了。能守护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当然,这条法则适用于我们每一个人。” 婉儿知道这对话无法再继续下去,可心上却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沮丧。正如她所说,她相信李贤;也正如李贤所说,她是没来由地相信他。 而薛绍在送太平公主回寝宫的路上,公主突然变得温婉含蓄起来,这让薛绍一时间很不适应,因此不得不抗议:“令月,是不是我让你不自在?若真是,大可不必如此,我还是那个薛绍,从小与你一起嬉闹着长大的薛绍。” “只是我嬉闹而已,薛哥哥你可是每次都让着我。”太平露出有些娇羞的表情。 这愈发让薛绍不知所措,他并非不解风情的人,相反十分知情达意,可李令月不是别人,这些年他始终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丝毫没有半点儿逾越的想法。 “我是你哥哥,哥哥让着妹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薛绍强调说。 太平将固执伪装成不耐烦,“我说了几百遍了,我的哥哥姓李,没有姓薛的哥哥。” “别不把表哥当哥,你还是那么任性。”薛绍笑着逗她,“你不认我这个哥哥,干嘛方才还叫我‘薛哥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