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短视!”张易之大声斥责道,将面前的矮凳踢翻在地,“你这脑子这些年是退化了吗?他们今日是不能把你我怎样,可别忘了,李重润什么身份!他可是皇太孙!知道什么是皇太孙吧?李显若是登基,这个你心里看不上的人就是将来的太子、未来的天子!说什么受人庇护,女皇什么年纪了,她能庇护你我一辈子?!真是目光短浅如同村妇!” 张昌宗脸色煞白,见兄长动怒,句句都像鞭子一样在心坎上抽打,不禁寒了声:“按照兄长的逻辑,你我兄弟怕是好日子不多了,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就是单单容不下你我!我们到底妨碍他们什么了?” 张易之哼了一声:“问的都是蠢话!你我备受女皇青睐,这最大的恩宠也是最大的祸患,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该学会如何自救。” “五哥,你说怎么办,我什么都听你的。”张昌宗保证说,“我不信,这么多年的根基会像浮萍一样,我不会手软,更不会心软,无论是谁,只要对我们不利,统统杀无赦!” “那就趁着女皇还在,把那些潜在的敌人除了去,免得后患无穷!”张易之的话越说越飘忽,眼神却杀气愈来愈盛。 张昌宗还从未见过兄长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只觉脊背发凉,一阵冷风吹过,竟打了个哆嗦。 眼见着永泰和安乐的婚期将至,宫中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四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婉儿被这种氛围感染着,心上也欢欣,就在花园拐角处,她与尚服局邢尚服碰了个满怀,邢尚服连忙致歉:“对不住了,内舍人,我琢磨着心事,不想失礼了。” 婉儿见她满脸愁容,摇头说:“这没什么,不过我看尚服心事满满的样子,可是为了二位公主大婚之事而苦恼?” 邢尚服点头:“内舍人一猜就中,我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伺候了这许多年,头一遭感到无助。” “邢尚服不妨将这难事说出来,这世上总归没有打不破的僵局。”婉儿开导说。 “事情是这样的……”邢尚服坦诚说出困窘所在,原来这根源来自安乐公主,她平时百般刁难也就罢了,可是临近婚期居然要求尚服局置办出一条百鸟裙,要求采集百种羽毛,织成百鸟图案,还要求在阳光和阴影中呈现不同的颜色,时间本就紧迫,这异想天开的任务实在是难以完成,邢尚服不得已质疑了几句,岂料安乐居然以此为借口,扬言若不能满足她的心愿,她便要悔婚。 “内舍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婉儿心知这是安乐公主对婚事不满故意找茬,于是笑着对邢尚服说:“不过一件羽衣而已,辛苦一下绣娘们连夜赶制,做得惊喜绚烂一些即可,我能担保届时公主一定满意。” 邢尚服半信半疑,事关生死,她又问:“内舍人可有把握?” 婉儿安抚道:“放心去办,公主的话不是圣旨,她左右不了这桩联姻,不过是拿下面的人出出气罢了,百鸟裙只是她整出的花样,她自己也清楚,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益州进献的碧罗裙精美异常,不妨置办给公主做嫁妆,她定然满足。此事我去说与女皇,尚服请放宽心。” 邢尚服眉头舒展开了,如释重负,躬身行礼道:“多谢内舍人指点,您的恩德我无以为报!” 婉儿礼貌性笑笑,回应说:“同在宫中当差,都是为皇家办事,本就不分彼此。” 邢尚服又是一通感激的话,这反而叫婉儿有些不自在了,“我顺道正好要去安乐公主处一看,尚服先忙着。” 既然说了这样的话,婉儿便临时换了行程,索性真去公主住处一趟,她也想知道公主的近况。 第(2/3)页